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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之中,我和黄先生相对而立,与十米开外忙活的不可开交的那一群人,犹如身处两个世界一般。

“马上就要动土开棺了,你说陈家公的阴宅有问题,那自然是有化解的法子。”黄先说道:“你现在告诉我啥时候动,怎么个动法,待会儿我好给你留出余地来。”

我可不信他有这么好心,但他说的话又是占着理的。待会儿起坟的一切工作,都由他一手操办,我要是想要中途化煞,还真就得让他给我腾出时间来。

“先生不是也看出来了吗?既然如此,那自然是知道我什么时候动手吧?”我反问道。

他捋了捋胡子,“陈家公的阴宅风水没有问题,依我看问题是出在那棵树上,树根穿板大不良,寅申乙卯戌乾殃,多因此地无气脉,穴下阴风定不祥。”

他说的后半段话明显是出自典籍,由于是古言,我只能依靠上学时学的那点儿文言文的底子,连解带猜,大概得意思就是树根把棺材板子扎透了,然后有从地底反上来的阴风,钻进了棺材,影响到了阴宅的风水。

瞧见我的表情不咋好看,黄先生笑着转身离去,临了还留了句话给我,“道不轻传,法不贱卖,记得避嫌。”

同样都是阴阳先生,这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他这回说的话我听懂了,意思就是他一会儿要操办动土开棺的事儿了,让我别过去偷师。

他也真看得起自己的那点儿本事,我要是想学的话,当初张天祥老先生在的时候我就学了。再说了,张天祥老先生的本事不知道比他高出去多少,谁学艺不得挑个厉害的师傅?

“小先生,跟他生气你多犯不上啊?”柳长风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他刚才的话,你理解倒是差不多,这话还有后半句,坎艮震为三男,男子山旺,峰峦若多主人大旺,离巽兑为三女,女子山高,基山雄秀主旺女贵人。”

“这是啥意思?”我问道。

“你还真打算出黑啊?能简单的看个风水就得了。”柳长风看向我,似乎是瞧出来我有点儿不服气,他接着说道:“树根穿棺是大凶,但要是方位得当,则为大吉,也就不用去管了。”

我摊开手说道:“这跟陈家老爷子的阴宅也没关系啊!老陈家之所以男丁都有眼疾,那是因为树根扎到了陈家老爷子的头骨里头。”

“所以我说你跟生气犯不上啊!他都没看出来问题出在哪儿。”柳长风说道:“不过是个中庸的出黑先生,他办事于礼肯定不会出错,但他不敢把问题往深了想,想了他也解决不了。”

我俩谈话的时候,那边的棚子也搭起来了,不光把坟墓罩了进去,还罩住了坟前的一块儿空地。

黄先生找到陈保华和陈二柱,对他俩交代了一些话,接着就瞧见陈家的两兄弟从旁人手里接过了一个大黑袋子。

趁着他们摆放供品的间隙,我跟柳长风又唠起了闲嗑儿,“你说明明是兄弟俩,为啥一个叫保华,一个叫二柱子呢?”

“这还不简单吗?陈保华天生左眼患有恶疾,估计能养大已经很不容易了,老二的名字就取得轻贱点儿,好养活。”柳长风回答道。

以前的时候,或者说是从古时开始,由于各方面条件都很艰苦,生孩子容易养孩子难,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夭折的孩子。

于是乎,父母给孩子取名就喜欢取一些听起来比较好养活的名字,比如狗剩,柱子,大丫二丫之类的,还有栓柱、留柱这种同音异字,取起含义的名字。

但是随着孩子长大,这些名字也就成了小名儿,其父母往往会给孩子重新取一个名。

“说是这么说,但也还是太随意了。”

“切!”柳长风一脸不屑,“有些人啊!取名字更随意。”

我俩闲聊的时候,那边儿已经烧上了纸钱,除了跪在地上的陈家兄弟,其余的人也都站到了空地上。

黄先生走到棚子里,站在陈家老爷子的坟头儿,大声喊道:“陈家孝子陈保华、陈二柱、陈保嘉,感念陈家公陈旺阴宅不宁,嘱我于丁酉年农历四月十七,迁陈家公阴宅至西山旧址东南一里,望陈家公保佑子孙后代平安康泰、富贵发财!”

说完吉祥话,黄先生又从包里拿出了‘告山神土地’的表文,念完之后直接扔进了火堆里。

我抬头望望天空,发现雨似乎小了一些。

“天上三奇日月星,通天通地鬼神惊…”

听到有人念咒,我立马把头收了回来,只见黄先生掐着三炷香,踏着有序的步伐绕着陈家老爷子的坟墓转圈,边转边念:“凶神见我低头拜,恶煞逢之走不停。二十八宿听吾令,六丁六甲照吾行。九牛破土将军到,压退凶神恶煞腾。”

念到这里,黄先生正好转回了坟墓的正前方,他高高举起手里的香火,“吾奉太上老君、杨公祖师亲敕令!神兵火急如律令!”

说完,他将手里的香插到地上,从人群中走出两个壮汉,走上前来飞起一脚,直接将陈家老爷子的墓碑踹倒了。

“吉时已到!长子破土!”

话音刚落,从暴雨变成大雨,又从大雨变成的小雨,突然就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