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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哥,你看着怎么这么没精神呢?”吴婉琳站在柜台前,双手托脸盯着憔悴的我,“还有,文华昨天不是回家了吗?咋这么早就过来了?”

唉~事儿还得从昨天晚上说。

本来那顿烧烤吃的挺乐呵的,我带着一身酒气回来,刚趴到床上没有一分钟,就觉得有人在踹我的屁股!

翻过身一看,踹我屁股的竟然是叔高祖!

猪油能蒙心,酒气能壮胆!

我大乎的嚷嚷着:“干啥啊!我这三天没回来你也不说想我,咋还上来就踹我呢!”

“踹的就是你!看看你现在那出儿!”叔高祖说完又补了两脚。

“我哪样了?以前又不是没喝过酒!”

叔高祖把我拽了起来,“那是喝酒的事儿吗?你这几天干啥去了不知道吗?还有,你今天都去哪了?”

“我这几天…这几天…干白事儿去了啊!”我迷瞪的说道,“今天…也没去哪,老李家!火葬场!安宁园!饭店…没了!”

“还想去哪啊?你打个坐看看你自己身上!”

叔高祖的语气非常不善,我从来没见他这么吼过我,所以尽管不想动弹,也还是慢腾腾的盘起腿儿,打起了坐。

可这眼皮啊,也不知道咋就那么沉,合上之后再睁开可费老劲了。

叔高祖直接给了我一嘴巴,“让你打坐!没让你睡觉!”

这一耳光一点响都没有,却比任何时候都疼,我立马精神了两三分。

慢慢地,我发现自己的身上沾染了特别多的杂质,有阴气、有死气、有其他人身上的气,甚至还有人临死之前的衰气和恶鬼身上的鬼气。

特别是当我发现鬼气之后,竟然闻到了一丝丝的臭味…

“这是?”我睁开眼问道。

“发现了?”叔高祖抱着胳膊,“这些地方你去一个也就罢了,但是你都给溜达了个遍,咋就不知道沐浴更衣再回来呢?”

“其他仙家不好意思说,才没直截了当的告诉你,等着你自己发觉。但我是你高祖,教育你不算毛病!仙家不嫌弃你身上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那是仙家大气,你自己得注意点儿啊!礼多人不怪懂不懂?”

我无奈的垂下了头,“所以下午没有仙家下来和我说话也是这个原因?”

看见叔高祖点了点头,我就开始穿衣服穿鞋,“行吧,那我去洗个澡再回来!”

“别上澡堂子啊!喝成这样万一摔着呛着我可跟你爸妈没法交代!”叔高祖看我往外走,在我身后喊道,“不行你叫着小杨老弟一起!”

我猛然转过头,“你管杨文华叫老弟!你让我管他叫啥?”

叔高祖抬头看着天花板,双手背到身后:“各论各的!各论各的!”

从店里出来,我打车直接去了杨叔家,借他家的浴室好好洗了个澡,走的时候杨叔怕我一个人出事,又让杨文华跟我一起回来的。

再次回到店里已经快十点了,而且因为洗了澡,酒劲儿全无不说,连困意都没有了,我就听着杨文华跟叔高祖唠老李头儿葬礼上的那些事儿听到了后半夜。

讲完前因后果,吴婉琳示意我从柜台后边出来,“宇哥,你回里屋再睡会儿吧,我看着店里。”

还得是我吴妹子!人美心善!善解人意!那时候也就是《乌梅子酱》还没出,要不我高低得唱两句送给她!

“你困不?困也去里屋再睡一会儿!”

杨文华伸了个懒腰,“不睡了,我在这等我爸,一会儿我俩上街买点东西,这不快要开学了嘛!”

我顿时愣住了,时间过得可真快,他才回来多久啊?怎么就要开学了呢?

“你几号开学啊?这么早买东西?”

杨文华回答道:“十九号报到,二十号上课,我打算十七号回去。”

还有十天……我切了一声,“还十天呢!着个屁急!”

说是这么说,可细一想,他放假到现在差不多一个月,一晃就过去了,十天又能扛过到哪里去呢?

等到再见,又得是半年以后了。

“行吧,你愿意啥时候买就啥时候买吧,走之前哥请你吃饭!”

说完这话,我直接去了里屋,准备睡个小小的回笼觉。

大概也就是躺下十来分钟,我就听到店里的门响了。

原以为是杨叔到了,杨文华去找他汇合了,可紧接着就听到吴婉琳问道:“阿姨,您是买东西吗?”

“吴姐,大婶儿是来找王哥看事儿的。”

杨文华这话一说出口,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整个人好像从云端掉下来一样,朦胧的睡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是昨天坐先生旁边儿那个!”大婶拔高了嗓门儿:“咋地?先生今天没在啊?他昨天不是说让我今天来找他吗?这扯不扯,我光找这店就找了半天!”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直接坐起身,草草将被子叠好推到了一边儿,同时喊道:“在呢在呢!在里屋呢!大婶儿,你进来吧!”

“呦,还有个里屋呢?”

从脚步声判断,来的不是一个人,看来她真的把她儿子也带来了。

“哎呦,这里屋咋这么黑呀!一点儿都不亮堂!”大婶儿先进了屋,穿的还是昨天穿的那件黑棉袄。

她牵着一个瘦瘦高高的小伙儿,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甚至连一丝不耐烦都没有。瘦弱的肩膀往里佝偻着,眼神近乎完全放空,面色看上去也不咋地,白中带着几分蜡黄。

但这个人看上去气质还不错,最起码让人觉得他很干净。

“小王先生,我听大海儿就是这么叫你的,我也这么叫吧。”大婶儿拉着她儿子坐到了椅子上,她自己则直接坐到了床边儿,“这就是我儿子,我好说歹说才把他拉来,麻烦你给好好看看吧。”

这个我得叫哥的小伙儿靠在椅子上,一直在抠自己的手,时不时的还咬咬嘴唇,看上去竟有些紧张。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知道为啥,我就觉得自己在看一口井。

一口没有水的井,深邃,空洞,了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