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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天火光渐渐变的微弱,最后只有一地的灰烬和零零散散的火星,不知道是不是大火蒸发了太多的雪花,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些湿润。

我走过去检查是不是还有明火,虽然这块是片空地,但两米外的地方就是一片树林。

不要觉得冬天到处都是雪就不会轻易发生火灾,这个时候往往是树木最干燥的时候,可能一丢丢的明火,就足以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捡来一截树枝,在灰里面扒拉来、扒拉去,余温烤的我手心都在冒汗。

再三确认之后,我刚想往回走,突然看见柳长风和柳天如,还有灰老三出现在林子里。

不用想,柳天如和灰老三肯定是被柳长风拉来当苦力的,给白无常的金条是怎么送到什么鬼界堡第七号钱庄的我不知道。

但这还阴债用的元宝,肯定是要由仙家押送到财库去,交给相应的曹官,然后再去办理其它的手续。

因为还有司机师傅在,我只好用心念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嘱咐他们路上小心。

再一个,老孙家还等着我去救命呢!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回到店里,我把文王鼓、武王鞭都装进了包里,本来还想拿着天蓬尺以防万一,但细一琢磨,如果真的要动武的话,有常天远和常天威两位护法足够了。

出了市区就是高速公路,两边夏天的时候都是苞米地,到了冬天下过一场大雪,便是白茫茫的一片,荒凉又壮观。

又是三十来分钟的车程,眼前终于有了点点光亮,已经隐约可见刘家洼子的轮廓。

“师傅,他家在村东头,一个养鸡场应该挺好找的,你就往东边开吧!”

司机师傅打了个哈欠,“好嘞。”

村里的路坑坑洼洼,半截子车本来就不像轿车那么稳当,一来二去晃荡的有些难受。

“你看看是前面那家不?”司机师傅指着左前方问道。

我探出头眯着眼睛,司机打开了远光,借着车灯我看清了大门边上挂着的牌匾,上面写着“老刘养鸡场”。

“对,就是这儿!”我把包抱在怀里,“师傅你是在车里等我还是跟我一起下去?”

他想都没想就说,“当然是跟你下去,我得看看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那么玄乎。”

看来即便是拉货的司机师傅,也都是好信儿的主,估计今晚他看到的一切,会成为他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谈资。

“行,那你就跟我下去,但是进到屋里你就找个地方坐下,无论发生啥都别插话。”我对着他嘱咐道。

老孙家的大门是开着的,不知道是特意给我留的,还是因为发生了这档子事儿,孙大哥没有来得及锁。

他家院子挺大,进了院门是红砖铺成的甬道,两边各有一排只留下几个小窗子的红砖瓦房,窗户这暂都用塑料布糊上了,但还是可以闻见些许鸡粪味儿。

孙大哥家的房子修的不错,外墙都贴了瓷砖,门前的台阶也修的很板正,看来养鸡没少挣钱。

透过窗户,我看到孙大哥背对院子站在窗户那,炕上有个人,应该就是被黄仙‘太奶’占了身子的孙大嫂。

或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孙大哥把手挡在额前,转头看向窗外,似乎是看清了来人是我,他连忙挥了挥手,然后就跑来给我开门。

把我请进屋,孙大哥抓住了我的胳膊,“哎呦,老弟啊!大哥我终于把你盼来了,你快点帮帮忙,把她给撵走吧!”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事儿是这么个事儿,但话不能这么说啊!

本来他就和黄仙‘太奶’有仇,这话要是让她听到,只会让事情越来越难办。

“谁说我是来撵人的?我是来陪太奶唠嗑儿的!”

我连着给他使了几下眼色,他这才露出一脸恍然大明白的感觉,不过我觉得他压根儿没明白我的意思。

进到屋里,只见他媳妇盘腿儿坐在炕头,嘴边上有着干了的血迹,头发上还有几根鸡毛。

身前儿的二两酒杯已经见了底,旁边还有一瓶刚刚打开的洮南香。

瞧见我进来,她没有丝毫的慌乱,更是白了我一眼,然后就抓起一个鸡爪子开始啃了起来。

不用想,这小鸡儿肯定是孙大哥现给她炖的。

我也没有吱声,看见他家有沙发,就坐在了沙发上看着黄仙‘太奶’享受着自己作来的美食。

司机师傅倒很听话,直接坐在了我的左手边,那离屋门近。

孙大哥一脸疑问的看着我,我往右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了一个位置,示意他坐下。

尽管他愁容满面,但也毫无办法,只能乖乖照做。

这太奶丝毫不顾及我们的眼光,连吃带喝啥都不耽误,这让我想起了我爷说的一句话:“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个够。”

一整只鸡,最后就剩下个鸡头和一堆鸡骨头,那瓶酒我估摸着也没剩啥了。

见太奶打了个嗝,我赶紧掏出烟来凑上去,“太奶您吃好了?来根儿草卷舒舒心?”

“还舒心呢!我看着你就堵挺荒!”嘴上这么说,她还是把烟接了过去。

老实儿的把烟给她点上,我说道:“太奶啊,这话得从何说起啊?”

她抽上一口,慢悠悠的吐出烟气,“还从何说起,你要是早点办事儿给我办了,太奶我早就成了保家仙了!还至于吃个小凤凰都这么费劲吗?”

万万没想到,最后我成了里外不是人的那个。

“行行行!您老说啥是啥。”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我低声细语的说道,“您老今天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是不是先给这大姐松一松?她身子骨弱,禁不住您老的道行!”

“凭啥?这婆娘先是伤了我,又坏了我向正修行的机缘,我不可能就这么轻易饶了她!”

她的表情十分可怖,透露着一股近乎癫狂的偏执。

我接着说道:“太奶啊!这可不中啊!您是走正道的,万一这大姐有个好歹的,不是坏了您的道行吗?修行不易啊!”

“不好使!今个儿你就是说破大天了都不好使!

我的脑子转的飞快,正想有什么办法能好好劝劝她,结果她的一句话整的我又气又笑。

“除非,他家答应把我供起来,每逢初一十五必须给我供只小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