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桥畔的东情园,是一家老式苏茶馆。
两开间楼面,右侧悬‘东情园’店招,左侧悬‘精洁馄饨’的幌子,是一家颇具规模兼供点心的茶室。
店门临塘河,处在青山绿水间,装潢考究,古朴素雅,室内以书画点缀厅堂。
苏州茶馆有着悠久历史,曾有词道:“苏州好,茶社最清幽,阳羡时壶烹绿雪,松江眉饼炙鸡油,花草满街头。”
这里的人们喜欢过慢节奏生活,天天泡茶馆的热情,不比京城的满清贵胄们差。
可就是这么一家在当地颇有名气的茶馆,最近几天却门庭冷落。
原因无他,只因这里前几天被一伙神秘人的外地人给包场了。
原本掌柜是不同意的,虽说对方钱给的足够,可这样一来会得罪经常来听书喝茶的老主顾。
像他这种买卖,吃的是回头客,用后世的话讲叫培养顾客的消费习惯,所以这么一包场,等于把主顾都赶到其它茶馆,以后再想往回揽,难了。
掌柜本想拒绝,可这伙人似乎有官面的背景,迫于无奈只好答应。
清晨起来,伙计一如既往的烧水擦桌子,清理地面打开闸板。
不过就是这精神头,比往常差了不少。
归其原因,就在一个钱字上。
茶馆平时主顾多,人流量大,他伺候好了,经常能收一两毛的赏钱,可被包场以后,掌柜的是没少赚,可他却断了进项,换了谁心里都不好受。
这人心情一旦不好,说话办事就容易带情绪。
这伙计也是如此。
正埋头干活的他,忽然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双足袋配草鞋的脚丫子。
抬头观瞧,见是一副霓虹打扮的青年男子。
苏州作为自古经济发达地区,霓虹人并不罕见,如果按照平时伙计肯定是笑脸相迎了,不过今天不知怎的,脑袋一抽,说话就有些不中听了。
“让让,挡道了没瞧见呐。”
“八嘎”
那霓虹男子似乎能听懂国语,一见伙计如此放肆,当即勃然大怒,难听的公鸭嗓接二连三的标出一连串霓虹国骂。
而那伙计虽听不懂霓虹男子的脏话,可并不妨碍他从对方语气中感受出对方的恶意。
“吹头怪脑”
“搓不类”
“昏说乱话”
“弯爪猫”
“钟生”
“……”
小伙计把平日在邻里街坊那学到的吵架本事,全使出来了,仿佛要把这几日的郁闷憋屈全发泄出来一样。
他这一亮嗓子,很快惹来了周围路人的围观,他们都好奇平时性格和善的小伙计,为何会对一个霓虹人发如此大的火。
国人喜欢看热闹的良好习惯使得路人只是围观,丝毫没有上前制止的意愿,反而拿起了马扎,掏出了瓜子,大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
而楼上军统的异人听到楼下吵吵闹闹,也无心闲谈,一个个也都从窗户探出头向下望去。
吵闹持续了大约十多分钟,见还没有平息的态势,楼上一名管事模样的异人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去西面看看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成什么样子。”
接到命令的那名异人是个小个光头的汉子,精明强干,动作麻利,几个闪身就来到一楼梯口处。
“怎么回事?”
小光头满脸不悦的看向掌柜。
掌柜五十多岁,穿着绸缎瓜子,戴着八面瓜皮帽,擦着额头的冷汗道:
“也不知是哪来的霓虹浪人,话也说不明白,非要在这喝茶,我们告诉他这被包场了,可这小子非要往里闯,伙计怕惊扰到楼上的贵客,这才和他起了争执。”
光头闻言瞟向那霓虹异人。
黑色立领制服套装,草鞋足袋,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竹纹羽织,从羽织飘扬的衣角可以看到那黑色制服后面还有一个大大的‘杀’字,腰间挎着一把长刀。
这武士打扮在如今的霓虹都少见,更别提大陆了。
此时那伙计和霓虹人已经吵到了白热化,俩人嘴角都已经泛起了白沫,须发喷张,血灌瞳仁,都恨不得把对方骂死的程度。
小光头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想过去劝一劝那霓虹人,军统在各个方面和霓虹人有着不少合作,闹大了领导面子上不好看。
况且他从炁息上判断,对方似乎只是个普通人,自己身为一个异人,对付这种货色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手刚触及到对方肩膀,就被那霓虹人一抖肩部给甩开了,紧接着对方反手一个大嘴巴就抽了过来。
‘啪’
这大嘴巴抽是又脆又响,没等小光头反应过味来,旁边看热闹群众‘哄’的一下炸开了锅。
“哎哎哎,瞧瞧,动手了嘿!”
“这下子有热闹看了!”
“小鬼子胆可够大的啊,这么多人在这他一个人就敢动手!”
“我跟你说不新鲜,当年八国联军来也没几个人,还不照样打进了北京城…”
再看那小光头,被一个嘴巴抽的直接在原地转了三圈,最后一屁股跌在地上,顺嘴巴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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