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元聪语气一如既往的严厉。
“此物来历不明,若是别人偷盗所致,栽赃陷害,届时被捏住把柄你该如何处置?”
不等张兴华还口,元聪直接让老杨把东西全都存进了仓库,并且贴上了封条,严禁观内任何弟子触碰。
没了这些东西,观里的晚饭只能是面汤里面加上一些后山挖的菜叶子。
弟子们虽心有怨言可也不敢牢骚,
毕竟元聪积威日久,现任掌门不开口,他就是玄妙观的一人之下,并且掌门天禄道人已指名元聪继任下任掌门,就连他的同辈师兄弟都很少违背他的指示。
入夜,月朗星稀,天清气和。
元聪道人在静室内端坐案前,手握书卷,入神读之。
忽然门外似有走路之声,玄妙观人数不多,脚步之声极好分辨,不过这次传来的声音和平时略有差别。
元聪放下书卷,轻喝一声:“别在门口站着,进来吧。”
‘吱噶…’
略微老旧的木质门折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沈倧面带笑意推门而入,对着案前的清瘦长者一揖到地
“不肖弟子沈奇…拜见师傅。”
烛光的照耀下,看着那略显生疏的人影,听着那熟悉无比的声音,元聪瞬间有些失神,此情此景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那个喜欢调皮捣蛋的弟子,白天做错事后,夜晚前来向自己讨教术法和学问。
元聪下意识的开口问他何事,不过话到嘴边被他硬生生收了回去。
眼前之人,此刻已经不是他的弟子了。
“我已经不是你师傅,受不得你此等大礼。”
沈倧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弟子虽脱离了神霄派,可依旧是您的弟子,您不接受,我就一直在这,直到您答应为止。”
元聪盯着他仔细瞧了半晌,见他依旧那么执着,最终无奈挥动袖袍,用炁息将屋门关上。
“哼,长能耐了,白天不见你人,大半夜的跑到我这来,鬼鬼祟祟的,是何用意?”
见元聪没有反驳自己,知道他老人家算是默认了这层师徒关系。
于是刚才还严肃拘谨的面庞瞬间换上一副笑脸,起身来到桌案前,把油灯和书籍往旁边挪了挪,将白天打包的点心茶水从物品栏取了出来,依次摆好。
看着他如同变魔术一般从自己身上往外掏吃的,元聪被弄得有些错愕。
“你…这是作甚?”
沈倧为元聪把茶水添好。
“师傅,晚饭时见您没怎么吃东西,怕您伤着身体,这是特意为您准备的,咱先吃东西,吃饱了我咱们再谈正事。”
元聪看着沈倧脸上那副贱笑气就不打一处来:“出去这一年多,溜须拍马的手段比以前强了不少,为师不饿,把这些东西都收回去!”
“师傅,甭硬撑了,您肚子里咕咕叫的声音我在屋外都听到了,这也没外人,您就别绷着啦。”
说着拿起一块枣泥麻饼递了过去:“您尝尝,还热乎的呢,刚出炉的。”
元聪本想拒绝他的奉承,怎奈肚子实在太饿,这糕点味又道实在太香,几番推让之下,还是吃了起来。
边吃他还边合计,也不知这小子用的什么手段保存的,这当口城里的点心铺早就医应该关门了,可他拿出来的糕点却像刚出炉一样,还带着炉火的热气。
吃饱喝足,元聪用擦了擦嘴角的芝麻粒开口道:“谈正事吧,大半夜过来,所为何事。”
沈倧伸出手臂在桌上一扫,将没吃完的残羹全部收走。
“弟子经朋友告知,门内被军统的人袭扰,本想心为门内解忧,可此事毕竟涉及到门派的未来,干系重大,不能由我一人决断,所以这次前来,想您商量一下后续的对策。”
元聪道人点点头:“说说你的看法。”
“在此之前,师傅您能否告知这次军统为何要对神霄做如此手段?”
在元聪的讲述下,沈倧终于了解到这次事件的前后因果。
这事的根源其实还是因为他。
自从陆家寿宴以后,神霄派的名头在圈内着实涨了不少,他和张之维的那场演武也在有心之人的传播下,变的越来越离谱。
什么神霄传人力压天师府,元聪道人横扫老天师,各种谣言都被传出了花。
虽然明眼人都知道是谣言,可这对神霄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毕竟有老天师张静清对那场演武的默认,也算是侧面印证了神霄的实力,所以不少平时看不上神霄的门派,都纷纷露出结交意愿。
陆家寿宴之后那半年里,神霄派的门人着实风光了不少,名声打出去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善信数量增加,平时驱邪祈福的生意比以前多了数倍,就连弟子都收了好几个。
不过名望增加带来的不全都是好处,也会遭人嫉妒的惦记。
军统就是那群惦记势力中最大的一个,虽然当时沈倧及时退出了门派,可军统的人却认为,培养出沈倧这种实力弟子的神霄派,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就像天师府那传承了千百年的天师度一样,神霄派一定也有个传承久远的‘秘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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