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弘农注意到小野哥目光不善，陡然意识到这是一个考验，他老梁若是拿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位李主任翻起脸来只怕比翻书轻松得多。沉吟了一下，道：“会不会是上古年间造访地球的天外神物所为？”
李牧野面无表情点点头，道：“说说看，你有什么根据？”
梁弘农道：“您还记得墓道入口附近那座湖泊吧。”不等李牧野回答，接着又道：“如果老朽所观不差，那地方应该叫养龙池。”
老家伙果然有些干货。李牧野撇起一丝笑意，道：“接着说下去。”
“十三年前在豫西，老朽发现了一座大约四千年前的地下城市遗址，当时老朽是偶然循着地下脉络找到那里的，结果却无意中找到了那座城市旁边的一座人工修造的水池，当时那里已经是一片气脉枯竭的烂泥沼，老朽在那里发现了许多头上生角，身下有足骨的蛇形生物，以老朽浅见，那必是龙兽无疑。”
李牧野点点头，道：“那地方我也曾有耳闻，好像是在豫州吧？”
梁弘农得意一笑，满脸皱纹都挤在了一起，他干瘪的身躯坐在庞大的生化机械身躯里，本来看上去就有点滑稽可笑，这一笑就更古怪滑稽了。
“李主任说的是那些考古工作队搞的遗址发掘行动吧，那些人也就只能捡点咱们江湖人玩剩下的零碎。”梁弘农道：“真正的好东西都在地下深处藏着呢，没有点道行的人，想都不要想。”
李牧野道：“你别把话题扯远，接着说那个养龙池。”
梁弘农道：“要说起这个来那可就说来话长了，一时半刻我怕说不完。”
“你可以长话短说。”李牧野道：“我看这条路一时半刻也走不到尽头去。”
江湖门户森严，各家都有自身的立身根本和核心机密。人在江湖，大家都习惯了敝扫自珍。相互交流基本原则是尽量不涉及门户辛秘。梁弘农这老滑头显然是不想说的太具体，但在李牧野的压迫下却不得不继续说下去。
“要说这养龙池，首先得从咱们道教的福地洞天说起。”
李牧野面带不悦，诧异道：“怎么又扯到道教上去了？”
梁弘农赶忙解释道：“这么说绝非是老朽有意打岔，而是这里头的确有重要关联，那道教始创于汉代，自来便有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和七十二福地的说法，这些好地方离不开两个字，山和水！”
李牧野问道：“跟风水学有关？”
梁弘农点头道：“有很大关联，风水之学古来有之，上古先贤们将生死看作一个循环的过程，他们不认为死了就代表万事皆休，甚至把死亡看作是另一种生命存在的形态，他们崇尚自然，认为一切生命的消亡和诞生都来自自然的能量，所以坚信只要选对了地方，在合适的环境里，死了的人是可以重获新生的。”
“所以你刚才提到的这些风水宝地的下面都有可能藏着上古先贤的坟墓？”
“答案几乎是肯定的。”梁弘农道：“老朽这一生都在研究这件事，绝对错不了。”
李牧野又问道：“你研究了一辈子也没找到个续命的良方？”
梁弘农道：“长生续命，谈何容易，世间万物从诞生一刻起，命数已定，想要逆天改命的又有几人有好结果？那些青灯长伴左右，守着一点生命真元苟活个百几十年光景的倒是长命了，但那样的生命又有什么滋味？老朽这一生荤素不忌，生冷不惧，善恶由心，痛快自在，每多活一天都是享受，所以纵然得了许多天材地宝却只能是得失相抵，苟活至今已是侥幸。”
这梁老怪虽然人品不怎样，却不失为一个快意恩仇的爽快小人。
“明白了。”李牧野点头道：“你接着说。”
梁弘农道：“上古先贤们观天地而师法自然，掌握了一些特殊的文明秘密，从而进化出一些特别的力量，终于能够降龙伏虎，令得人类取代龙虎之辈成为万物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