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领二人到屋后的骡棚,里面停了辆水车,车前拴了头瘦骨嶙峋的骡子,车上放着个大木桶,足以装下两人。
辛夷正要钻到桶里去,却被辛栢拦下:“不忙。还请兄台赶车到迎客斋,我二人再上车。”
书生挠了挠后脑勺:“既然是躲苍蝇,岂不是越早上车越妥当?为何偏等到迎客斋?”
辛栢并不解释,他只是深深俯身揖手:“有劳兄台。在到迎客斋前,我二人自会寻路去,彼时迎客斋你我汇合就好。”
书生瞧了眼辛栢手中的画卷,只得压下心底好奇:“罢了。那小生先行一步,彼时迎客斋汇合。”
骡子拉着取水车慢悠悠行远,破旧的车轱辘滚过青石板路,一路咯吱咯吱好似磨牙。
这声音自然也引起了圆尘的注意。
他伫立在夜色里,压抑着杀机的眼眸好似夜色中觅食的狼,紧紧地盯住了巷子出口。
他已经追杀了近一个时辰,巷子几次截断,辛夷二人又出现在大道上,他都如饿狼逐兔般追上去,一次次将距离缩短。
然而,他却惊疑地发现,巷子通到迎客斋时,辛夷二人就不见了踪影,反而是一只骡子拉着辆取水车出来了。
圆尘认得那书生。也知晓他“夜半取水”的习惯。
他的目光在那大水桶上游离不定,忽地一个转眼间,他发现那迎客斋门口还有个女子。
一个披着黑斗篷、背对他而立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