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建平进到屋里，见高得成正坐在沙发上，也不理他，就很尴尬地对冯玉涵说，我是来找你谈话的，你这有人，那就算了，等有空再说吧。说着，便怏怏离去。
冯玉涵一连几天没去上班，杨主任就来找她谈话。
杨主任说，于书记其实不想让你离开，你还是回去吧，只要你回去，于书记说了马上给你转正提干。
冯玉涵说，我可以去别的地方，但教育中心党办我是不想回了。
杨主任说，别那么固执，再说于书记已经被考察过了，很快就要升迁上调了。
冯玉涵说，只要他还在教育中心当书记，我就不回去。
杨主任说，你就把他恨成了那样？别忘了，还是他把你调到教育中心的。
冯玉涵说，他是把我调到了教育中心，但他没有公平公正地对待我。特别是他把高得成调到学校当老师，做得太过分。
杨主任说，这跟你有啥关系？
冯玉涵说，当然有关系，要不是因为我，他不会把高得成调走。
杨主任把跟冯玉涵的谈话内容向于建平做了汇报。于建平非常恼火，但也没办法。冯玉涵连续二十多天没来上班，而且也没有病假条。那天，杨主任就过来问于书记看冯玉涵的考勤该怎么划。于建平思考了好一会，说，你就按全勤划吧。再是，你去跟人事科的吴科长协商一下，马上给冯玉涵办理转正和提干手续，然后调到东风小学担任副校长。因为那里离她家最近。
说完，他就一直坐在椅子上吸着烟。一直到下了班，天黑了下来，办公室里已经漆黑一片了，他还一直呆呆地坐着，大概到了七点钟，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才发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他拿起手机一看，是陈总打来的，陈总说总公司党委已经上过会了，要把他调到光电科技专科学校当书记，职位是副局级。这个消息虽然让他感到欣慰，但他还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他觉得他失去的要比他得到的多得多。
他收拾了下东西，拎着皮包准备回家，这时，他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他赶忙拉开灯一看，是那个拖把。他的眼眶里一下子又涌满了泪水。这个拖把曾是她天天为他拖地用的。那时，他随时都可以见到她，她美丽、大方、高雅、自信，还有她迷人的笑脸和轻柔的嗓音，是那样地让他着迷和心醉。看到她，他就有种回到了高中时代的感觉，感觉自己还年轻，充满着朝气和活力，可以去追求年轻漂亮的女人。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突然老了，真地变老了，眼前是漆黑一片。
第一稿2016.4.23
2016.4.25第二稿于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