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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很快拿来了烫伤药膏,万壑细心的让丫鬟给陈鸿菲上药,他则睁着一双看不到底的眼眸,瞧着孟碟仙。

孟碟仙此刻并不想惹恼万壑,因为她知道她的这些小伎俩,用作女孩子之间的争闹还行,若是危及到万壑或者顾爵西,孟井宏绝不会这样轻飘飘的让她道个歉就行了。

她低头垂眸,乖巧的站在孟井宏身边,孟井宏关切的看着陈鸿菲上了药,不再喊着疼,方松了口气。回过神这才意识到万壑一直在看孟碟仙,他以为万壑有心苛责孟碟仙,忙说,“碟仙还小,有些孩子气,请万世子莫怪。”

孩子气?

若真的是孩子气,能把陈鸿菲耍的团团转,连吃闷亏?

万壑嘲讽的一笑,不过,他也没有发作指责什么,因为这一连串的事情,孟碟仙都做在明面上,让人根本无法苛责她什么,一切表现的都是陈鸿菲霸道轻佻不讲理。

这个孟碟仙真的是在田庄上长大的吗?

应退之间,比在京城相府长大的陈鸿菲老练圆滑的多得多。

“不会。是陈小姐唐突了。”

万壑的话让刚刚抹了药,感觉好点的陈鸿菲再次内伤,她幽怨的看了眼万壑,随即忿恨的瞪着孟碟仙。

孟碟仙根本无视陈鸿菲的目光,她偷偷的观察着顾爵西,看他眼神飘忽的看着远方,显然对于现在亭子里的人事物不感丝毫兴趣。

既然是这样,顾爵西为什么会跟万壑一起出现在这里?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他还勉强自己呆在这个亭子里?

按照他凶名在外的传闻,他不是应该干脆利索的抬腿走人,酷酷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吗?

思索着,孟碟仙却也庆幸顾爵西没有走,否则她就没有机会利用顾爵西回京了。

轻轻咬咬下唇,孟碟仙觉得自己不能再磨蹭下去,难保下一刻顾爵西不会甩手走人。

既然顾爵西看穿了她,那她也没有必要在他面前伪装,省的适得其反惹恼他。

她恢复自己冷情的目光,看着顾爵西,淡淡的说,“顾爵爷此行不知是为了公务?还是私人的游山玩水拜访亲友?”

亭子中本都来还关注着陈鸿菲伤势的众人,一下子被孟碟仙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一直还算温和的孟井宏,却是头一次板了脸,“碟仙,这不是你该问的话。”

孟碟仙没有反驳孟井宏,却也没有就此打住,她就那么睁着一双明眸的眼睛,看着顾爵西,等待着他回答。

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她觉得顾爵西是对她有丝好奇的,他会回答她的问题。

顾爵西那双淡漠冰冷的眼眸,在看向她的时候,显示出了一丝兴味。

孟碟仙不是一个真正的十岁孩童,她经历过男女之间的情和爱,能清楚的分辨出,顾爵西眼中的兴味,跟情和爱没有丝毫关系,而是一种猎人发现了猎物,或者孤狼发现了同类的兴趣。

也是凭着这种兴味,她在往下赌。

几个呼吸间,孟碟仙听到了他的回答,“公私事都有,孟小姐这么问有何高见?”

顾爵西话说的很懒散,语气也是那种慵懒的,可是无端的却给人一种煞气,似乎一个说不好,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连孟井宏脸色也变了,他低低的说,“碟仙,不可这样。你下去,时候不早了,我让人送你回田庄上。”

这个时候,才刚刚快到午膳时间而已,这也叫时候不早?

分明是借口,赶她走。

孟碟仙知道孟井宏是为了她好,怕她惹恼了顾爵西,即便是他也保不住她。

可是她还是不能听孟井宏的就这么走。

捏了捏自己冰冷的指尖,孟碟仙用同样淡漠的口吻说,“高见不敢。不过,我倒是有几句话想要顾爵爷帮我带给父亲。亲生嫡女就这么无辜的被放在田庄上任其自生自灭,他在京城可真的很安心?

即便我是因为出生在阴年阴月阴日,可是我只是一个幼童,根本无法选择自己出生的日期,为什么要把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原因按在我的头上,让我过在奴婢手下讨生活的日子?

亲生嫡女住在茅草屋,吃着馒头咸菜,穿着粗布衣衫,顶着烈日做活,身为兵部尚书的父亲,真的能那么开怀的过着自己锦衣玉食的生活而不管不问?”

孟碟仙的话一出口,凉亭内就响起好几道抽气声,除了顾爵西,剩余的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孟碟仙。

尤其是孟井宏和孟井南的脸色尤为难堪。

要知道子不言父之过,孟碟仙这一番话,统统都是在抱怨自己的亲生父亲,指责父亲不该把她放逐在此。

孟井宏口气严厉的说,“碟仙,退下。”瞪了眼她身边的丫鬟。先前带孟碟仙来此的丫鬟,哆嗦着在孟井宏的目光下,上前拉住孟碟仙,就想要把她强行带下去。

孟碟仙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奈何丫鬟比她年龄大得多,她自己的这副身子实在是太过瘦弱,根本挣脱不过丫鬟的牵制,而且这样的场景下,跟丫鬟扯闹起来也很是丢份。

她冷冷的对丫鬟说,“放开我,我自己走。”

丫鬟再次哆嗦了一下,孟井宏是少爷,她天生就害怕,可是孟碟仙根本就一直没有被人当小姐对待过,在丫鬟的眼里她根本就没有把孟碟仙当回事,别说害怕,就连起码的恭敬也是打着折扣的。

可是此刻丫鬟却被孟碟仙凶冷的眼神震慑住,那脆爽的声音,让她无端的有些胆寒,不自禁的放开了手。

孟碟仙拍拍被丫鬟扯乱的衣襟,伏了伏身子,完美的行了个礼,“碟仙告退。”

随即迈着优雅的步子不快不慢的离开凉亭。

顾爵西深深的看着孟碟仙的侧影,那脸上一闪而过的凶冷,就像一开始意外看到她眼中的滔天恨意一样,犹如昙花一现,似乎不存在过,可是他却清醒的知道,这凶冷和恨意,都是存在这小小的身体里的。

他擒着一抹酷酷的冷笑,低沉有力的说,“不如孟小姐跟我回京,亲自问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