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关于原初之人的说法，让李锦震惊之余，也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就比如华夏的那本上古神书，《山海经》。
李锦在读这本书的时候一直有个古怪的想法，山海经里面的“人”，也未免太强大了。
且不说书里多次提到什么巫啊神啊的都在给人族大帝打工，单看《山海经》原文，书里不管介绍什么怪兽，大部分后面都会加一句“食之如何如何……”，比如：“食之使人不眯，可以御凶”“食之已疠，可以杀虫”“食之无肿疾”，跟他么一份食谱似的。
如果按照阿娜所说，湮灭时代之前的人类中有一群能开天辟地的大能，这一切就合理多了。
又经过一番简单的交谈，李锦也算是大概知道了这位“女神”的过往。
那场神战之中，面对光辉神教的大军，新月地带的土着神明一败涂地，不是魂飞魄散就是被驱逐，阿娜这个掌管丰饶和情爱的女神本来战斗力就不算
强大，在那场神战里也是几乎被完全摧毁。
肉身彻底消亡，神格碎裂，但幸运的把灵魂烙印在了一枚戒指上。
这枚戒指不知为何流落到了克洛赛尔的血脉后裔手里，并带着这枚戒指一路向东逃难，最终跟随者玄家村的那位先祖来到了华夏。
随着玄家村这一脉的逐渐汉化，藏身戒指内的灵魂碎片也在这千年的时间里学会了东方华夏的语言。
她的计划里，原本是要占据一个肉身足够强大的人类，来重塑自己的神格与肉身。
可没想到玄家村的人如此倒霉，在华夏避世而居了千年。
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任何一个足够强大到有资格被附身的人类。
至于玄家村的这些克洛赛尔的血脉后裔，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因为归根结底，玄家村的人，根本算不上人类。
他们的先祖，克洛赛尔甚至不是一个“神明'。
如果说阿娜这些神明的先祖是原初之人用某些手段制造出来的拥有特殊血脉的“助手”，那克洛赛尔和其他许多超凡类人生物的远古先祖，只是原初之
族制造出来的“战斗工具”，他们的灵魂本质是有缺陷的。
只是经过了湮灭纪元，不管“助手”还是“工具”在原初之族消亡之后，都失去了“主人”，也就不再有严格的区分了。
那些“工具”在新时代的弱小凡人之中也拥有有了“神”的名号。
但二者本质上还有着根本区别，那就是最初的“神”是人类转化的，而“工具”不是，只是大概为了交流和使用起来方便，工具们大多有着
类人的形态。
玄家村的这些人，异化后满身鳞片的形态才是他们最原始血脉的模样，只不过那是什么东西，已经无法追溯了。
“还特么挺复杂。”，李锦插嘴，“其实就是改造过的人和怪物改造成人，对吧？“
阿娜点了点头，“吾主的智慧和太阳一样闪亮，您的总结十分精辟。”
“我看你是个屁精。。”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女神是不是被压抑太久心理有点变态了？这马屁拍的，没有经过华夏文化的熏陶，不够婉转，
太直白有点尬啊。
“你在神战之前，实力大概什么水准？”，这才是李锦最关心的问题，根据这些所谓“神明”的实力，来推断一下那个发起两次神战并全部大获全胜
的光辉神教的实力。
“额。”，神情卑微且妩媚的阿娜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吾主，您对神的概念似乎有些误解。”
“哪怕全盛状态的我，直面五个兽化的克洛赛尔后裔，肉身大概就会被摧毁。”
“像我一样的神明掌握着某些概念的权柄，许多权柄和战斗无关的神明的战斗力并不会很强大。”
李锦有些意外，神，这么弱小？随即问道，
”那和战斗有关的神呢？比如，你的哥哥，巴尔？亦或是克洛赛尔这种你口中的工具？”
性感御姐沉思片刻，缓慢但坚定的开口，
“我的兄长巴尔，在神战中以风暴掀翻过光辉神教的半只舰队，而克洛赛尔肯定不是我兄长的对手，但他在狂化后撕碎过光辉神教的一位六翼天使。“
掀翻半支舰队？
李锦暗自揣测，听起来像是大范围的AOE法术，不过两千年前的造船技术，所谓的战舰肯定算不上庞然大物。
好像大明前代的武圣似乎一剑斩碎过半个山头来着？
“额，我举个例子啊，比方说，你的那位兄长能一拳打碎一座山么？”
阿娜露出狐疑的神色，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吾主，兄长的风暴只能摧毁山上的树木，但要摧毁一座山峰，还是太过勉强了。”
这些所谓的神明似乎是掌握着某些自然法则，且有一定的极限，单论攻击力，好像要弱不少。
至于撕碎六翼天使什么的，他也不知道天使是什么玩意，只能暂时忽略。
但至少从这个阿娜这里得来的信息来看，并不比华夏的超凡力量强大，这就让李锦暂时安心不少。
最强大神明只是个超大型吹风机的话，神战中胜利的光辉神教就不是什么恐怖无法抵抗的东西了。
说起来，倒是忘了问这个，“关于光辉神教，你知道多少？”
阿娜妩媚的脸上浮起愤恨和恐惧杂糅的表情，
“吾主，光辉邪教都是异端。”
“那些凡人被邪恶蛊惑了。”
李锦无所谓的耸耸肩，宗教争端什么的，他才不在乎，他想知道的是光辉神教的战斗力。
见李锦有些敷衍的态度，阿娜声音提高了些，非常认真的提醒着李锦。
“吾主，您没明白我的意思，光辉邪教的“神”，是真正的异端！”
“真神，无需信仰来维系神力，我们从不靠着凡人的信仰来凝聚神力，神力本就属于我们自身。”
“而光辉邪教，是靠着吸食凡人的信仰之力来维持神性。”
“我的兄长曾经猜测，他们口中的光辉之神，和那些天使，本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是伪装成神的，来自异界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