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那个菜看了许久，低头吃饭。
……
时愿是被饿醒的。
揉着咕咕叫的肚子，她翻身下床去厨房找吃的。
路过少年的房间时，她不受控制地瞟了一眼，脚步微微一顿。
少年正坐在阳台的沙发上，低头注视着桌面，他的对面，女生握着钢笔在认真地写着什么。
自从时昼不去学校后，时曦空闲下来就会教他读书认字。
她看着两人的侧影，忽然觉得他们才是血脉相连的姐弟，而自己则是多余的那一个。
委屈再次涌上心头，她握紧衣角，抿唇。
“小愿？”时曦写完字，发现她站在门口，忙招呼她，“睡醒啦？”
睡了一觉，她胸口的闷气散了不少。
看到姐姐温柔的笑和少年呆呆的表情，想起自己说过的话，她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子心虚。
“我……”她顾左右而言它，“随便看看。”
话音落，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她的表情尴尬地僵在脸上。
时曦轻轻笑了声，道:“我给你留了菜在冰箱里，我去给你热热。”
看她放下笔，她立刻道:“我自己去就行。”
不等时曦回答，她一溜烟跑去厨房。
……
等她吃完饭出来，时曦还在教少年写字。
“西、溪、息、惜。”她写了一排“xi”字，一个一个教他笔画、组词。
她走到旁边看他们。
少年麻木地跟着重复，一遍一遍。
就在她听得昏昏欲睡时，忽然听到少年发出了别的声音:“你的……名字。”
“嗯？”两姐妹同时一愣。
“你的、名字。”他说，握着笔，看她。
时曦先回神。
“我的名字？哦，我的名字。”她喃喃，飞快地写下“曦”字，道，“时曦，我的名字。”
他盯着那个“曦”字看了许久，照葫芦画瓢，歪歪扭扭写下同一个字。
“你的。”他指着自己写下的字，认真道，“名字。”
似乎觉得不满意，他又重新写了一遍。
“曦……”他说，“时、曦。”
在萧止夜认识的所有人之中，他最先学会的、刻在记忆最深处的名字，就是时曦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