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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幻言 > 早安,白狐先生 > 第158章 曾经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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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皎皎抬手,一巴掌打在沈辞的脸上。

男人生生挨了一巴掌,脸颊侧向一边,嘴角染上血色,可见舒皎皎这一巴掌的力道。

轻轻啧了一声,他抬手按住脸颊,轻笑:“消气了么?”

他问得云淡风轻,舒皎皎垂放在身侧的手握紧。

“沈辞。”她深吸一口气,正色道,“这一巴掌,是因为你对我的不尊重。”

她不闹,是她的修养,不代表她没有脾气。

“不管你和凌星现在是什么关系,什么时候破镜重圆,在你没和我正式提出分手前,你都不该把她带回到我们的公寓,让她穿我的睡衣。”

悲哀之后,舒皎皎竟然诡异地平静下来。

她口齿清晰,有条有理地诉说着自己的不满。

“啪!”话音未落,她换了只手,打了爱人的另一边脸。

“这一巴掌,是为凌星曾经对我的算计。”女生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颤声道,“我当时不说不闹,是因为知道你的处境,不想看你为难。”

结果证明,太懂事的女生,男人并不会珍惜。

沈辞放下手,笑了声,颔首:“是我应得的。”

“你知道就好。”

舒皎皎说完,凌星从房间里出来。

她换了件男士衬衣,露出两条白皙匀称的大长腿。

走到舒皎皎面前,把睡裙扔给舒皎皎,凌星冷笑:“衣服还给你,可以离开了,你们三个。”

舒皎皎看也不看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串紫檀手串,递到沈辞面前:“这个,还给你。”

手串有些年岁,上面的紫檀珠色泽明亮,一看就是被保管得很好。

隐约记得这串紫檀手串的去处,沈辞一直冷静的脸色出现了龟裂。

他怔怔伸手,接住手串。

冰冷的触感落在掌心,早就被他遗忘的记忆涌进脑海,男人手指微微一颤,迅速收紧,用力握住手串。

就像要把翻涌的记忆捏碎在脑海里般。

……

遇见小女孩的时候,沈辞还不是协会长老。

她的母亲是一位实力平平但外貌出众的除妖师,和沈家二爷之间的纠缠也是以母亲的主动为主。

她当时不知道男人的身份,一见钟情,然后一头扎进了自己编织的美好幻梦中不肯清醒。

只是再怎么主动,那个男人也没有娶她回家的意思,后来她才知道男人早就有了妻儿。

她有自己的傲气,和男人一刀两断后独自生下他,抚养他长大,对他严加教育,又送他进入联盟,时时刻刻叮嘱他出人头地的重要性。

好在他天赋不错,很快就得到了老师的认可,并被接连提拔。

他记得自己去那个歌厅的原因是解决一只作乱的怨灵。

歌厅多痴男怨女,怨气凝结,容易滋养出厉害的怨灵。

不过再厉害的怨灵,对于那时的他来说都只是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

驱散那只怨灵后,他准备离开歌厅时,听到了从包间传出的小女孩绝望的哭喊。

“不要打我妈妈!求求你们!不要打我妈妈!”

走廊外聚集了看热闹的男男女女,却没有一个人进去帮忙。

他拨开人群,走到门边,看到了被男人们踩在脚下的母女。

小女孩瘦弱的身体紧紧趴在昏迷的母亲身上,一侧脸颊红肿着,深色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她额头被磕破,鲜血糊在脸上,让人看不清她的模样。

沈辞只记得,她有双漂亮的眼睛,咬牙忍耐时,隐隐沉着倔强的光。

“行了。”或许是女孩倔强的眼神触动了他的恻隐之心,他扣住还准备继续动手的男人,道,“再打会出人命。”

听到声音,女孩艰难地抬头看向他。

某个瞬间,他似乎看到她倔强的眸中闪过的盈盈水光。

男人喝了酒,大着舌头骂:“你谁啊?撒泡尿照照你自己,谁给你的胆子来管爷爷我的闲事啦?”

他说得嚣张,同行者爆发出哄笑。

然后在哄笑声中,他一脚把男人踹飞出去。

笑声戛然而止。

大厅里动感的音乐还在继续,包间里却一片死寂。

经理姗姗来迟,看清包间里的情况,撇着嘴抱怨两句,让人把不能动弹的母女扔出去。

“这里是歌厅,不是慈善机构,我不让她们赔钱就不错了,还指望我打急救电话吗?救护车不要钱的呀?”

知道多说无益,他在门童手里拿了车钥匙,让人把那对母女送到自己车上。

“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呢。”经理嘀嘀咕咕,“当心人醒了,讹死你~”

嫌弃的声音在看到他那辆大G后消弭无踪,等他上车后,经理还在热情地挥手:“下次来玩啊帅哥,给你打折哦。”

想起经理陡变的嘴脸,他忍不住摇了摇头。

有些人呐,就是这么肤浅。

去医院的路上,小女孩清醒了过来。

她缩在后座,小心翼翼地擦掉自己脸上血,避免滴在座椅上。

他安慰她:“别怕,我送你们去医院,很快就到了。”

“谢谢叔叔。”

……叔叔?

他嘴角一抽,很想纠正这孩子的称呼。

没看出他的纠结,小姑娘还特意重复了一遍:“谢谢叔叔救了我和妈妈……”

她的声音轻而软糯,乖巧得和年龄不相符。

他心头一软,纠错的话没能说出口。

女孩的母亲伤得很重,需要立刻手术。

小姑娘多是皮外伤,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被医生抱去检查。

或许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她始终紧紧拉着他的手,无论护士怎么哄都不肯松开。

恰在那时,他接到了老师的电话,急着赶回总部做工作汇报。

就是在那个时候吧……

沈辞握紧被物归原主的手串,笑得苦涩。

分离的时候,她拉下了他腕子上的手串。

那件事于他而言只是一件小事,丢失的手串也只是不重要的装饰,可如今女孩亲手把手串还给他,他竟莫名地开始惊慌。

因为他很清楚,她在和过去的自己做最决绝的告别。

……

拖着行李箱走出公寓,舒皎皎把拎着的睡裙扔进垃圾桶。

她最后回头看了眼室内。

男人低垂着眉眼安静站着,整个人好似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

他站在光里,看起来很近,似乎一伸手就能触及,但却是那么远,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追赶上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