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雾出现后，人类的生存空间会愈加被压缩。淡水资源的争夺，还有对于变异的怪物更要警惕，能躲在地下的人类，毕竟还是一小部分。”
听到沈婧语气中的怜悯，顾衍只觉得她的心还是太软。
这明明就是人类自食恶果，基本都是一损俱损的关系。
独善其身？
难。
而且融合到这个世界的那些人，其实也心有不甘。
只要稍微了解过，都能知道，他们曾经的经历是虚构的。
但现在面临的末世，却也是人为的！
看着前方坑坑洼洼的积水，上面一层明显受污染的颜色明显。
顾衍忍不住嗤笑：“末世的每个进程都不可逆。”
不会如游戏中能读档重来。
也就是说，到了这一步，还不是人类自己作的。
但是顾衍会提前告诉沈婧，这些事情与游戏设计关系不大。
也仅此而已。
他想要她心安，但不会觉得那些人类有理。
脚踏踩过积水飞溅到角落，沈婧瞥到房子墙根的破布娃娃，上面的霉斑痕迹明显，她忍不住叹气：“只是觉得好好一个蓝星，居然变成这样破破烂烂的，有点郁闷。”
她能同情人类吗？
能啊，但也就是同情而已。
但顾衍说他们活该，也是真活该。
所以沈婧还是只有种家园被毁的失落感。
这点顾衍倒没有取笑，只是冷眼看着小区危楼耸立。
“阿婧，真的重启方舟，我们就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
游戏中重启方舟就是通关了。
但是离开这里，又能到哪里去呢？
“你要飞出太空，然后到达银河系？”
听到沈婧故意调侃，顾衍睨了她一眼，“有何不可，商城可以继续交易。”
存在即使合理。
在能交易的时候只管交易。
沈婧比他悲观多了：“那天空间的物资消耗尽了怎么办？”
“那倒也是。”
接着顾衍拉过她的手，笃定地说：“别担心，我会死在你后面。”
虽然一直计划着让沈婧升阶然后杀了他。
游戏中杀了他能结束末世。
可是现实并不会。
她之前说过，让顾衍给她收尸，她不想成为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
沈婧轻笑，点点头。
很快就两人到达第二个道具所在的幼儿园。
里面的课桌散立在房子里，小小的，居然还有小孩子的骸骨。
沈婧慢慢挪开一个小班级的门，发现在骸骨前面还有一具成年人的……
成年人断开一只手，旁边有一把刀，还有一只小锅。
就算是冷硬如顾衍也微微皱眉。
他们都猜到里面曾经发生过什么。
酸雨开始时并没有放假，极热与丧尸同时爆发后，幼儿园的部分孩子来不及疏散。
锅里是老师的断臂。
小小的饭碗中，里面腥臭无比。
孩子吃肉，但不知道吃的是什么肉。
没有淋雨变成丧尸，而是在极热中被饿死的……
十几具骸骨中，只有成年人那具断手断臂并不完整。
“别看了，先找道具。”顾衍往前一步遮住沈婧的眼睛。
明明看过太多生死，而且也杀过不少人。
但此刻顾衍就是知道沈婧又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