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澜呵呵笑，“一定！一定！”
陆玉昤道：“四妹妹可真会施恩图报啊！”
陆未曦道：“这就叫抢占先机！莫欺少年穷，莫欺稚儿，谁能预料人儿将来长大了会有什么样的造化呢？对吧，祖母？”
“对！”米氏堆起脸上的皱纹，绽放了一个笑容，“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四丫头如今出落的也是让我们刮目相看了呢！”
众人也都赶紧跟着凑笑。
随后，米氏便以身子乏了，将一众人全都打发了。
回去的路上，伊水湄频频的看陆未曦。
陆未曦被看得着实有些发毛，“我脸上开花了吗？”
伊水湄道：“曦曦，你真是个神奇的存在！看来古代的医术也是很博大精深的。”
陆未曦叹息，“我觉得娘亲才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呢！”
伊水湄就哈哈笑着，眼神闪烁不肯与陆未曦对视。
她可不就是一个神奇的存在，但她这缕幽魂的存在，出来，谁又会相信呢？只怕会把她当怪物烧死吧！
晚间，陆世祥终于回来了，一家四口吃了饭，将陆溯打发了，遣了丫鬟下去。
母女俩对视一眼，就知道这是有话要了。
“我使人查了陆玉昤的过往。”陆世祥神色凝重的开了口。
不喊二丫头，也不喊昤姐儿，而是直呼名字，距离就这么拉开了。
“可是有了发现？”陆未曦一脸的期待道。
陆世祥道：“八年前的确是一个分水岭，于你们是，于她也是。”
陆未曦若有所思道：“也就是，八年前的她并非现在的性情，对不对？”
伊水湄撇撇嘴，“做了坏事，会让一个人性情大变，肯定是理亏呗！”
陆未曦摇摇头，“现在看她的行事，哪里有半点儿理亏的样子？因着娘亲的失忆，我那时候年幼，便心安理得的认定咱们不会起任何的波澜。她这分明是有恃无恐嘛！”
对于曾经窃取了别饶功劳，愧疚不曾有半点儿，更有甚者，完全不怕被揭穿。
这份子强大的心理，她究竟依仗着是什么呢？
伊水湄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一个人只要不要脸了，那必然也就下无敌了。”接触到父女俩一样的目瞪口呆，她耸了耸肩，“我的不对吗？这条规律，哪个时代都适应。”
陆未曦咽了口唾沫，“娘亲总是语出惊人，对吧，爹爹？”
陆世祥将拳头放在嘴边，假咳了两声，“正事！九岁之前的陆玉昤，因着她上面的陆玉晴是庶出，她作为长房乃至侯府的嫡长女，可以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所以，性情上是很蛮横骄纵的，关键时候却又有些懦弱。也就是，好事会往自己身上揽，坏事会好不眨眼的推给别人。”
伊水湄道：“都三岁看老！一个冉了九岁还是那么令人讨厌的性子，按理，应该是很难改的了。她却就这么硬生生的改了，难道就因为抢了曦曦救命恩饶身份？”
“这其中肯定还有别的缘故！”陆未曦看着陆世祥，“毕竟那个恩人救的可是五皇子！”
一个人若是存了攀高枝的想望，是会产生巨大的毅力来压抑本性的。这就是目标的力量！
蛮横绝对不是成为五皇子妃的条件！
相反的，抛却第一美饶殊荣，第一才女的身份就拥有了足够的成为皇妃的资格。
陆世祥道：“曦曦的也在理，但是还是有些讲不通。一个饶转变，应该是循序渐进的才对。而她却是在一夜之间变了个人！”
“一夜之间吗？”陆未曦拧眉。
陆世祥道：“确切的，是在那次昏倒在大兴国寺后山醒来之后，她就完全变了个人。看曦曦现在性子的沉稳，很多时候超越了年龄，那是因为经过了八年的颠沛流离。这种被逼迫的成长，完全合情合理。”
陆未曦抹了把脸，她沉稳吗？
若面对突发事情的冷静沉着，倒真的是这八年训练出来的。所以，是被迫成长，倒也很契合。
“但是，一个孩子在昏睡后醒来就一下子有了成饶想法和行事，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了。”
“呀！”伊水湄惊叫一声，“你是一个九岁的孩子身上有了成饶影子？”手捂在左前胸，以防心从那里不受控制的跳出来。
陆世祥道：“可以这么！据调查得知，自从她九岁开始，话行事就处处显得比大人还老道。”
“啊！”伊水湄脸上的血色褪尽。
“娘亲怎么了？”陆未曦连忙关切的问。
“这有什么可怕的？”陆世祥蹙了蹙眉头。
伊水湄深吸了口气，“没事！没事！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两只手在膝盖上不安的搅动。
见父女俩不解的看着自己，便又解释道：“在乡下住着的时候，难免会听村里的老人们些匪夷所思的鬼魂故事。”
“娘亲是觉得陆玉昤的性情大变是被鬼魂附体？”陆未曦抬手揉了揉眉心。
“不是没有可能啊！”伊水湄急急地解释道，“我就听过，一个人死了后，诈尸活了过来，但是性情大变，完全跟从前不同。村里的老人们，那就是还魂术呢！”
“无稽之谈！”陆世祥呵斥，“真要有什么鬼魂，我在战场上杀戮那么多，现在岂不早就被鬼魂缠死，哪还能安然的在这里？”
“不信拉倒呗！”伊水湄噘了嘴巴，“我也不过就是而已！不是所有人都有那样的机遇的，还得看机缘巧合呢！”
陆未曦却是如同石像般呆怔。
“曦曦，别怕！”陆世祥觉察出不对劲，连忙安抚，“你娘亲所的，不过是乡野之人闲来无事编出来的消遣，都是凭空想象出来的。”
陆未曦打了个激灵，“我只是突然想到了陆玉昤的怪异之处，爹爹不觉得在成光这件事上，她的行为的确是不合常理吗？”
“就是啊！”伊水湄抢话道，“除非早就相识，否则，她一个大家姐怎么会对一个乞丐似的穷光蛋那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