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就是宗槐国的，身上穿的衣服自然是宗槐国的，当时我还觉得她身上的衣衫好看，料子也好，委婉的表达了一下，让她送我一件。”
“只是她好像很为难，说这衣服的料子在纵央国买不到，只有宗槐国有卖的，她要是回宗槐国，下次来纵央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办法送我。”
“舍予哥哥，你说这码头上一天来那么多大船，船上有那么多的货物，什么货物都有，为什么唯独没有这种料子的衣服，这种料子是很贵吗？”
刚刚站起身子的辰辰，又半蹲下来，摸了摸王舍予腿上包袱里的衣衫。
王舍予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料子，确实是宗槐国的，他很熟悉这种衣服的料子，但是这种料子的衣服是真的不贵。很普通，很平常，有的家里有些权势的人都看不起这种料子。
他没有落海之前，在宗槐国穿的就是这种料子的衣衫。
她是有钱给自己买更好料子的衣衫的，也给自己买过，但是他放进了衣柜了。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跟她说，这种普通的料子很好，他最开始小时候遇到她的时候，身上穿着的衣衫的料子，比这个还不好，当时小都没觉得什么粗糙，现在长大了也不会嫌这嫌那。
而且他希望未来跟她的生活，可以像他穿着的衣衫的料子一样。换掉了那种不好的料子，穿上了这种平常的料子，更好更奢华的料子他不想要。他想要的是生活如这普通的衣衫料子一样，普通又平淡，却能长长久久的穿在身上。
她买给自己的衣衫，在衣柜里也没有待很久，后来他沐浴完要穿寝衣的时候，她直接送了这衣服进来，亲手给他穿上。
然后在床上，又亲手脱下。
那件衣衫后来就不能再穿了，在那个夜晚全部破碎。
他心疼买那衣衫的钱。
她轻声细语的哄自己，说现在赚钱了，已经不缺那点钱了。她买了那衣服，就是让他穿的，他不喜欢，也要物尽其用一次。
现在物尽其用了，以后不用穿了，现在也用不着心疼。
王舍予默写包袱里的衣衫，豆沙绿的衣衫，精致的刺绣，怕是这刺绣都要比这衣衫贵。也不知道给这衣衫刺绣的绣工，有没有嫌弃这衣衫的料子。
王舍予以为自己再看到这种衣衫的料子，心脏会砰砰砰的加速。
并没有。
他现在的心跳速度与往常一样。只是刚才有人送这个包袱过来的时候，有些惊讶。
他刚才在台上演的剧目很普通，精彩的时候都没有人送东西，今天怎么会有人送东西。
看到包袱里衣衫料子的时候，没有想上次看到糕点那样。
为什么。王舍予不知道。
哪里变了。王舍予说不出来。
有风从窗棱的缝隙里吹进来，屋子里的烛火跳了跳。
王舍予手中拿着的包袱没有打开，又原模原样的放回了床侧的木盒子里。
起身把已经很暗的烛火吹灭，上床给兆木和兆雪掖了掖被子。躺在兆木的身旁，盖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