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第四。”林皓白在这时补充，“丫鬟我只找到两个，浑水摸鱼带走坛子的老妈妈还下落不明。沈夫人遇害后，和张婆子她们一块儿进去的就有这个老佣人，是她悄悄从箱子里将东西带了出来，可女鬼依旧在继续杀人，坛子应该是十分危险的。说不定在张婆子遇害之前，这东西就已经要了那位带走坛子的老妈妈的性命。”
“说得没错，连叶莹都死了，期间必定出了差错。”或许是没控制住，或许是什么该做的事没做，女鬼就又跑出来了。想到此处，我连忙对林皓白继续说道，“总之这里是不能再出案子了，其他地方要是出了事，衙门会查到。你呢，先施法消除他们每个人身上的鬼气，确保女鬼没有在他们身上留下什么痕迹才好。”
“是，我这就去办。”
还是老样子，只要遇见和驱魔相关的事，林皓白的积极性就完全被带动。
和明烨打了声招呼，我和蓝辰便再度离开，施法去了神明殿，直接找朝阳和海蓝了解情况。
未想到达神明殿的时候，竟然看见无妄带着玉仏在院子里散步，两人看上去精神都不错，相处得也挺融洽。
和蓝辰相视，我们一同走过去。
玉仏最先注意到我们，俯身施礼：“姑娘好。”
大概是听明烨这么叫我，她对我也用了这样的称呼。
点了点头，我心想她和无妄最近都没做什么事，应该不知道人界的情况，当即就问：“朝阳和海蓝呢，她们不在吗？”
玉仏笑答：“出去了，估摸着到晚上才会回来。”
“那，你们有没有听她们说起近来人界有奇怪的事发生？比如，有会法术的人之类……”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玉仏听后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无妄答道：“曾经我们追查过这个情况，但姑娘出现后，我们就没有继续调查，还以为是姑娘……”
“等等！你们知道人界有会法术的人出现，却怀疑使用法术的人是我，所以就没查了？”
无妄和玉仏同时沉默，以此表示默认，我的思绪不由慌乱起来，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分析了一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在我出现之前，无妄就察觉到了这个情况，后来见我会使用法术，便误以为在云荒人界使用法术的人就是我，没有继续追查。可他既然会误以为那人是我，便足以证明对方法力不低。
追问之后，情况却又不是如此。无妄思忖：“对方法术是否高强不可辩论，但他用的招数闻所未闻，所以当姑娘出现，我便以为那人是你。若不是你，最近……对方似乎就没有再使用法术了。”
奇怪，难道在我出现之后，对方还能知晓有更加厉害的人存在，所以就不妄动了？
蓝辰拉过我的衣袖询问：“我记得你曾提到，五行师祖之中还有其他人存在，另一位似乎也擅长驱魔？”
“白无？”他何止擅长驱魔。以他的能力，没有他不擅长的事。
我皱眉想了想，要说厉害的人是他也不出奇，可他为什么会封印了一个可怕的女鬼，之后又任由人将它释放？就算为了惩罚沈家人，也不用滥杀无辜吧？
仔细分析，这件事不像是他做的，我摇头否定了蓝辰的揣测，忧心忡忡地来回踱步：“白无在日月星辰是事实，不过他不见得会做这种事。另外，他要是施加封印，除非炼狱之气与之相抗，不然封印是破坏不了的。而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炼狱之气还不强，是对付不了他的。”
蓝辰点头，大概是认为我说得有理，便继续问无妄：“之前追查到会法术的人还做了什么？”
“杀人。”言简意赅，无妄答，“他只杀坏人，这样的行为……”
好吧，确实像我看不惯的时候会做出来的举动。
可来到云荒后，我还没有动手要过谁的命。
听他这么说，我顿时无奈起来：“我是喊打喊杀的，可没这么做。那些人也不值得我动手。不过仔细说起来，引鬼杀恶人是像我的手法……这样吧，玉仏不能处理这件事，你们还是留守神明殿，等朝阳和海蓝回来以后，就把这件事告诉她们，要是她们有空就帮我们搜寻人或是鬼物的下落，赶来和我们汇合也好。”
看着他点头，表情却欲言又止，我猜到了他还想对我说什么，便问：“有别的事？”
无妄拱手，施了半礼：“方才是下属失礼，还望姑娘见谅。”
“小事，我从来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而你呢，只需要照顾好玉仏，我就对你感恩戴德了。”
望着无妄倏然变得诧异的目光，我带着蓝辰迅速走了，继续去追查被叶莹卖出去的妾室下落，跑了一整晚的时间才从秦家湾的几个船舫上把人找出来，送往了官府。
刚巧，府衙在山林里发现了几名女子的尸体，这会儿正束手无策，见我们提的是沈家的人，便问了我和蓝辰几个问题。
来的时候用的是许家亲属（天美家人）的身份，也不算诓他们，我便指着堂下几位美人笑着对大人说：“沈家出了什么事，我们暂时不知道，不过大人要是想核实几位死者的身份，倒是可以让这几位美人去帮您看看。”
府衙大人急得来回踱步，好好的一个大晚上突然死了这么多人，这会儿听我说话，他暂时没反应过来，想通了之后立即顿下脚步，跑到了我身边，瞪大了双眼问：“姑娘的意思，是说这些在树林中发现的尸体也和今晚沈家发生的事有关？”
“有关、无关，大人问问即可。不管是什么东西害死了她们，您现在手上不是已经有一条线索，可以把所有事都引到叶莹身上吗?”
府衙是为了办案，只要有线索可寻，有证据可以结案，这样的烫手山芋他们不会想要一直握在手里，巴不得早点丢出去。
怕他听不明白，我又补充了一句：“其他事交给我们，不出三天，我们一定会处理好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