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杨彦现在解决的是有无与的问题,改良那是以后的事。
刁协、崔访和郗鉴相视会心一笑,他们最开始拿到文望远镜的时候,那镜中古怪而又不可议的世界,确是令人震骇不已,并不比虞喜好上多少。
渐渐地,三个老家伙的嘴角现出了一缕或许连他们自已都觉察不到的微笑。
“虞君,可向前或向后抽动大头那赌圆筒,可调节距离。”
见着虞喜许久没有动静,崔访提醒道。
“哦?”
虞喜依言照做,先往回缩,月球变了,再往前伸,月球逐渐变大,当伸到顶端之时,月球上的黑影随之现出了真容,竟是一圈圈模模糊糊的环状物。
“从兄,可看到了广寒宫?”
虞仡好奇的问道。
“未曾!”
虞喜不舍的移开望远镜,递给虞仡,又摇了摇头,便神『色』复杂的看着杨彦,叹道:”此物,真乃神物也,杨府君果是奇人!“
杨彦笑道:“既然虞君喜欢,便赠与虞君。”
“哦?”
虞喜大为动容,但还是勉为其难的推辞道:“君子怎可夺人所好?”
杨彦大度的摆了摆手:“无妨,我既能制出一具,亦可制出第二具,虞君不必客气。”
“这……”
虞喜在郯城的这段时间,与杨彦相谈甚欢,又得热情招待,现在再拿走文望远镜,总是不大好意思,毕竟杨彦与他想象中的寒门卑子完全不同,心里不由起了结交之心。
当然,也仅止于结交,虞喜已经立誓终生不仕,自然以平等的姿态对待杨彦,当时的士人可没什么学得一生好武艺,卖与帝王家的觉悟。
杨彦似笑非常的看着他。
‘也罢!’
让虞喜推辞,实在是舍不得,只得猛一咬牙:“那虞某就却之不恭了。“
杨彦伸手笑道:”时辰不早了,殿内已略备薄酒,请!“
”有劳了!“
虞喜拱了拱手,扯了扯面『色』呆滞的虞仡,随同杨彦等人步入大殿。
晚宴很丰盛,有糖醋大鲤鱼,有农家一锅炖,有水晶肘子,有羊蝎子汤,有葱花豆腐,林林总总十余道菜,散发出慑饶香气,但是虞喜心不在焉,仿佛下绝顶的美食也抵不过文望远镜对他的吸引力。
不多时,晚宴草草结束,虞喜带着虞仡告辞离去,一回到驿馆,就拉开镜筒,向着空观看。
直到虞仡洗漱过后,虞喜依然站在冰雪地里,如一座雕塑般,手都冻得通红,却仍是一动不动。
虞仡走上前,发现堂兄对着的方向并不是月亮的方向,不由好奇的问道:“从兄,你在看什么,外间寒冷,不如早点洗洗睡罢,明日再观看亦不为迟啊。“
虞喜充耳不闻。
”从兄!“
虞仡加大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