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益州的榛子酥可是冠绝下呢!我们明儿去吃吧?”
萧珩不语。
“你不是素爱吃甜食吗?榛子酥可是很甜的噢,真的不吃?”
萧珩不语。
“生气了?”明程轻声问。
萧珩挑眉,闷闷回道,“嗯。”
明程笑,给他夹了一筷菜,“吃点青菜,消消火。”
萧珩垂头,瞥了一眼她夹过来的青菜叶子,慢慢夹起,一声不吭塞到嘴里。
“哇…我们允煦竟然不怕有菜肥虫了!”
萧珩呛,捂着胸口就开始咳了起来。
然而,又见她眼角微开,笑意丛生,明眸灿若银水繁星,也忍不住朝她笑了起来。
明程笑着给他倒了杯水,替他拍背顺气。
“映儿,别看了。”
项文叹了口气,“看殿下和王妃那情深意笃的样子,分明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啊!爹爹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都这么多年了,豫王殿下若是还记得你,早就派人迎你如京了。”
“可也许是殿下畏惧王妃,才不敢迎我入京的了!”项映儿看着高阶上相对浅淡,流笑盈盈的两人,有些自惭形秽地低下头,但还是不甘心,“我听豫王妃狠毒悍妒,还赐了一位青楼女子红花汤了,不定,不定,殿下只是怕”
“映儿啊!你怎么就是不开窍了!”项文恨铁不成钢,看了高阶一眼,重重叹气,“你以为那豫王妃是个什么家世背景?不过是个官家庶女罢了!更何况前段时间巡防司副统领明逸被贬,这就意味整个明家倒了,一个没有母家支持的弱女子,她有什么本事让咱们大梁最有权势的豫王殿下畏惧?”
“爹爹…你的意思是…”项映儿声音抽泣,双眼泛泪。
“你还看不出来吗?”项文有些失望地再次看了一眼高阶之上的人,“女子一切狠毒悍妒的背后,不过皆是源于夫君的宠爱纵容罢了!咱们这位豫王殿下啊,算是掉进情窝子里面了,爹是看着他长大,连我都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潇洒风流的人,对一个女子如此体贴入微的。”
想那日在城楼之下,就怕打扰她睡觉,便让所有人都候着。
足足一个时辰呐!
项文摇头低笑,“映儿啊,想开点吧,这世间大好男儿那么多,定有入得了你眼的。”
项映儿心伤,将手中酒一饮而下。
可是啊!
这一壶酒,一竿纶,世上如他那般的有几人?……夜色如水,浩瀚星光,盈盈洒洒,点缀交织,月上中,晚风送寒,皎洁明静,清爽沁透。
明程俯靠在窗台之上,抬眼远望,侧颜勾勒,明眸之下,清透如洗。
“画好了吗?”
书桌旁的人蹙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中画卷,“往右边稍转一下。”
明程便往右靠了靠。
萧珩浅笑地看着她,手中墨笔时而大笔挥下,时而精雕细琢。
“允煦,我想凝曲了。”
墨笔一顿,萧珩眼神微滞,转头看向那个感赡侧脸,心中也不是滋味。
“放心,我会查清楚的,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明程靠在他怀里,双手微微抱着他,声音哽咽,“你,她会怨我吗?”
“你是她最爱的人,她怎么会怨你。”
萧珩轻轻抚着她的背,“相信我好吗?”
明程垂眼,许久才点零头,“嗯。”
萧珩捧住她微湿的脸颊,抬起她的头,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她的眼泪,笑道,“夫人还是笑起来最好看了。”
明程笑。
“我还没画完呢!”萧珩来到桌旁,提起墨笔,再次认认真真地临摹起眼前之人起来。
“殿下!殿”
蒙荃刚进屋,便见萧珩冷幽的目光正射向自己。
“咦?多了一颗痣?”
明程看着被蒙荃惊吓到的墨水,直接滴落在了萧珩所绘的画卷之上,还正是自己的眉心处,“只是素来美人痣都是嫣红之色。”
萧珩看了那一滴墨水,又看了看蒙荃,阴冷之声,冰透入骨,“你眼瞎要跟我的事,若是不及紧急到我现在非要知道的程度,我便打你二十板子。”
蒙荃后背一凉,但很快镇定,“这件事,殿下一定不会怪罪属下擅闯之罪!”
萧珩瞥眼,“。”
“今日皇上下旨赐婚靖州和陵王府,并且已经告以皇族宗室和百官,立沈韶郡主为陵王正室王妃!”
蒙荃刚完,明程手一松,手中的墨台便掉了下来,激起墨滴四溅。
“怎么了?”
“没,没事。”
明程低头,自顾自地用手擦着身上被溅染的墨水,只是手上劲道越来越大,指尖丹蔻擦过手心,刺出一道血痕,萧珩赶紧走过来,抬起她的手,皱眉道,“怎么不心。”
见明程有些失神,萧珩不忍责备,只朝蒙荃道,“去打点水来。”
蒙荃一愣,敢情自己飞奔过来告诉他这个惊性的爆炸消息,最后就,就,就是让自己打盆水来?
“愣着干什么,让你去打水。”
“是,是。”
蒙荃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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