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皎：“……”
她讪讪收回手，起身退了两步。
等曲意将地上的瓷片都收拾干净起身的时候，江云皎还在边上站着。
他目光从江云皎还滴着血的手指上扫过，皱眉：“不是让你去处理伤口吗，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江云皎：“……我不会。”
曲意：“……”
……
三分钟后，江云皎坐在床边，脊背绷得直直。
曲意拿着医药箱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
江云皎脊背绷的更直了，伸出去的手指都在颤抖。
曲意打开医药箱，帮她处理伤口，尽量避免手指碰到她的皮肤。
伤口不算深，但也算不上浅，划的口子挺长的。
曲意递给她一只创口贴，“这个会贴吗？”
江云皎犹豫了下，点头。
曲意：“……”
所以你犹豫什么？
看着曲意一直看着她，江云皎举起创口贴。
正打算研究一下，这个东西怎么弄，就被曲意拽了过去。
江云皎看过去，却见他十分熟练地撕开外皮，举到了她手边。
看着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曲意顿了顿，又收回手，抬头看她：“举起来。”
江云皎乖乖照做。
曲意将创口贴贴在她手指上，问道：“学会了吗？”
江云皎点头，“学会了。”
他蹲在地上，仰头看她，碎发从他眼角滑过，露出来的眼睛又黑又沉，仿佛能将人吸入其中。
只一瞬，江云皎就避开了他的目光，看着手上的创口贴，干干巴巴道：“你真是个好人。”
曲意听到这话，低眉笑了下。
好人？
无论是他，还是“他”，可都算不上好人。
不过“他”为了“她”，一直做着乖巧的表象。
“早点儿睡吧，这两天手不要碰水。”曲意说着起身，朝外走去。
看着水池里浮起的泡沫，曲意有点儿服气，果然是个大小姐，这是洗碗吗？这分明就是在玩泡泡吧！
难怪能把盘子打了。
曲意打开水，将泡沫冲下去，水声哗哗，也听不到别的动静，直到旁边冷不丁冒出江云皎的声音：“你为什么把洗洁精冲掉，不是说用它才能洗的更干净吗？”
曲意偏头看了眼她，“那你能告诉我，你倒了多少吗？”
江云皎：“我看剩不多了，就都倒进去了。”
曲意：“……”
看曲意又不说话了，江云皎有些忐忑：“我做错了吗？”
曲意：“……你以后还是好好做你的大小姐吧。”
江云皎：“……”
……
新婚第一天，江云皎和曲意分房就寝。
江云皎躺在主卧的床上，心底有些不安，这可是神仙姐姐和曲意的婚房，他却让她住……
原本她是想拒绝来着，但一对上他那双黑的发沉的眼睛，就不敢有二话了。
万一哪句话没说对，他又想掐死她了怎么办？
不过……他明明早上一副恨不得掐死她的样子，为什么晚上又变得……温柔？是温柔吧。
江云皎看着自己手指上的创口贴，肯定地想，就是温柔。
他是一个温柔的好人。
明明早上还痛苦到想掐死她，晚上就已经能克制住自己的痛苦，甚至对她还挺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