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启言咧嘴一笑，笑容中带着张狂；“不然呢，我总不能买回来自我欣赏的。”
她哑口无言：“不过……”
他身上那股气势慢慢地收敛起来，又恢复了那副温和：“小璃，你好好思考一下，凌霄对我们做了什么，我们一直被她给打压着，我知道你有自己想法你有自己的原则，不过你成了英雄我们大概都死光了。”
“启言……”
他尴尬的笑了笑：“抱歉，你是老大，如英国真的不同意我会把这组照片销毁的。”
拳头在桌子底下越攥越紧，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憋出一句话来：“我同意了。”
“什么？！”徐启言激动得差点站起来。
“你真的同意了？”
“对，这组照片发布出去吧，就算是没有什么影响，也能让和杨锋之间出现隔阂。”
看着她突然改变注意，徐启言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突然之间同意？”
“不是突然之间，我昨天晚上想了很多事情，虎子的父亲还有最近发生在身边的事给我了太多的震惊，这已经不是道德底线了，凌霄所做的事已经触犯了法律底线。”
顾璃说话时候强压着自己的感情，让她的诉说看起来平静不少：“我拥有这样的弱点就会一直被人利用，崩溃发疯失去理智，解决的办法只有两个。”
“第一个舍弃对身边人的感情，这个我想了想我做不到，我什么都没有了，唯一剩下的就是大家了，如果我不在意你们死活的话，那么这样活着的我也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了。”
“那么就剩第二种了，我要让所有能够威胁我的人消失，现在凌霄就已经被划到这个范围之内，所以可以动手了。”
明明已经达到了目的，她也同意了。
而且顾璃也想明白了，无所不用其行如果所有手段都可以的话，那么他们的胜利就会更近一点。
为什么徐启言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开心，甚至内心还有一片冰凉。
看着面前遇佛*遇神杀神浑身上下坚硬不可摧毁的顾璃，他突然开始想念那个傻乎乎成天尾巴翘得比天高的顾浅容。
那么单纯那可爱的女孩早就已经不见了。
是他们，是他们每一个把这个女孩『逼』到了最前面，无数的伤口之后把自己化成坚硬的石头，他们共同杀死了顾浅容，他们每个人都是凶手。
把面前的燕麦牛『奶』喝光之后，顾璃拍拍手说道：“这个照片能你去发布吗？”
“当然，乐意之极。”
她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那你记得安全，千万要安全哈。”
相顾无话，徐启言再来之前很想她，准备了满肚子的草稿想要问问她，早上起来有没有吃饭，林木跟着她还习不习惯，顾氏集团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可看到现在的她却一句都问不出来，仿佛一张口所有的悲伤都倾泻出来。
好在面前的女孩并没有想那么多，尤其是在牛肉拉面送过来以后，整颗心都扑在了上面，徐启言在这里呆呆的坐了一会，便找了个借口和他们打了声招呼离开了。
林木皱着眉头：“徐哥怎么了，看样子情况不太对啊。”
“人本质上一切的悲伤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哈？”他没有听懂。
顾璃笑了笑没有再说话：“恩，还是这种实实在在的东西好吃，我吃完就走哈。”
两天后。
女主持人清清嗓子，一身干净的白『色』西装衬托得人英姿飒爽，樱桃小口张开如同百灵一样清零婉转的声音就冒了出来：“欢迎大家收看今天的特别栏目，让国宝回家。”
“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着名国学大师钱老，让我们掌声欢迎。”
“欢迎钱老。”伴随着女主持的声音，从舞台侧面上来一个穿中山装的老者。
老者年级最起码七十起步，步履蹒跚的看样子身体状况不太好，两个人见面先是寒暄了一番，女主持拿着演讲稿把老者的生平和奖项念了一下，这老头从十六岁开始获奖一直到现在，光奖项就念了半张纸。
顾璃在下面听的牙根直痒痒，『摸』着脖子不耐烦等到开场第四十五分钟，女主持人才提到了关于让国宝回家的计划。
钱老嗓子里好像卡着一口痰，说出来的分外别扭，粗重的声音顺便布满整个大厅 ：“这个让古董回家这个项目，简直是利国利民的存在！我们国家在外面遗失了这么多的国宝，这是属于我们的财富，难免有个良心企业愿意组织这次活动，我很看好！”
“那你觉得这次慈善捐款会成立吗？”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一个国家的精神样貌就是要看这个国家的年轻人，不光年轻人还有我们，不说别的，老头子我趁着还有一把余晖，这次的慈善我肯定捐献。”
女主持人笑了笑：“钱老真是当代功勋，我听说您和其中的青铜方鼎还有渊源？”
老者咂咂嘴，神情有些恍惚的说到：“是啊，只不过那时我年轻时候的事了。”
“是嘛？那能不能给我们说一下？”
看着女人故作惊讶的表情，顾璃也不知道为啥脑壳有点疼，她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实在看不下去这种弱智的节目了，悄悄地从后排的位置走了演播室。
负责筹划的洪妍正听得津津有味，身边的助理瞧见老大都走了，急忙开口提醒了她一下。
顾璃刚走出去呼吸了自由空气，后面的洪妍也就跟着跑了出来。
“怎么了璃姐，你感觉我们的这个宣传不好吗？”
“你感觉呢，真的会有人相信台上那位老先生胡巴？”
提到自己的专业洪妍顿时变得神气了起来，掐着腰说到：“哎呀，这个您就有所不知了吧，这个老先生名声很大的，能够请到他给我们说几句话，很不容易的。”
“璃姐放心吧，现在的人就吃这一套，虽然这个确实有点做作了，但绝对有效果的。”
顺着她的眼神，洪妍伸出四个手指头来：“我以我五年的从业经验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