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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其他 > 春风吹遍红升村 > 第444章 不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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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回家

且不说夏家燕是否能在网络世界全身而退,又是否真的回归现实中去卖猪肉,又是否真的请了卓友兴来帮忙,此乃后话,是否发生还是个未知数,我们只有拭目以待。

但到了星期天傍晚,范东廉把添贵那棵荔枝树连头带根挖起来那是真的,不过是用勾机来挖的,前后花费了45分钟,然后又用了十多分钟把锯裁好的树杆勾上了达生的广西柴油车上,到装完车刚刚好用了一粒钟,成恵200大元勾机费。其实讲到开勾机确实是门技术活,必须要牢牢掌握两大技术要点:第一,是硬件,也就是勾挖技术,务必要操练到伸出去的那个勾斗犹如自己的第三只手,怎么勾,怎么挖,又怎么样卸都必须随心所欲,挥洒自如。第二点,是软件问题,就是要把工作时间控制得恰恰好,一分不多,两秒不少。比如,你接到一单工程,一眼就要评估出要多长时间,如果20分钟的活,你就做足30分钟,如果是45分钟,你就拖到刚刚好一粒钟,但中间不能停下来,要控制和把握得恰恰好。

水了这么多,把勾机师父的揾食秘诀都抖出来了,我怕他们会打我,所以就不往下说了。

言归正传,范狗剩和卓友兴爬上了装满茘枝树干树根树头的柴油车上,躺在树头,就等达生来开车返回望牛岭村了。

范东廉驾驶着一辆“三无”摩托车,庇股冒烟的开在前面带路,达生就驾着装满了荔枝树木和范狗剩卓友兴的货车摇摇晃晃的行驶着,往望牛岭方向而去。

现在车子驶过了卧牛石,驶入了望牛岭村的文化广场,也就是在火龙果场长办公室外边就停下来,不能再去了。

这时候银生二嫂刚挑着一担尿桶淋菜回来,看见儿子范东廉拉了一大车货回来,心里就很开心,知道这是自家儿子的本事,能在外边弄一大车货回来,且不说这车是什么货,反正能指挥动用一辆大车运回来就是本事,是村里的希望。

银生二嫂放下尿桶,挥动着木柄水壳,喝退了挡路的两条大狗,又叫过来看热闹的小孩儿们离车远一点,别靠太近,近了也没有得分的。

银生二嫂又过来问范东廉吃饭没有,范东廉说吃过了。银生二嫂又说范东廉这两天又晒黑了,是不是没有戴帽子的?范东廉说戴了。

这时候车厢上的范狗剩卓友兴纷纷跳了下来,拍拍身上的泥尘就走过范东廉这边报道了。

司机夏达生发动了车子,把车庇股缓缓抬起来,“噼里啪啦”的就把一车树木卸了下来。

银生二嫂看着一大堆的树木笑得合不拢嘴,虽然这一大堆树木并不值钱,也没有什么实际用途,但她知道这是自己儿子弄回来的,就是本事!儿子虽然娶不到老婆,但也能弄一车货回来,做妈的也值得开心,值得为儿子骄傲。银生二嫂走过树堆这边,把滚出来的两截木头抱起放回堆堆上,然后又站在一边看。范东廉看到自己老妈为了一堆树头都如此开心如此骄傲,想想自己弃学回家这十多年来,挣不到钱,娶不到老婆,从未令父母骄傲过,但在老妈眼里,自己仍然是个宝。想着想着,竟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范东廉点了支烟,仰着面吸了两口,不想让滚到眼角的泪水流出来。

这时银生二嫂又问范东廉,要不要请司机和干活的两个人回家去吃顿饭?

范东廉就说不用了,付了人工运费就可以了。

范东廉付了夏达生的运费,然后又付了范狗剩卓友兴这两天来的干活人工之后,他们就散去了,

范东廉一个人爬上树堆,找个平整的木头坐着,默默的吸着烟,夕阳已经是从卧牛石那边缓缓沉下去,影出了一大片美丽的彩霞。

老妈闲着没事,又去搬那些滚出来的树墩墩,把它们一截截的摆放好。

范东廉见了,就说:“妈,你回家做饭吧!我抽过支烟就回去!”

银生二嫂这才挑起担尿桶回家去做晚饭。

范东廉一个人呆呆坐在树堆上,望着西边的夕阳,默默的吸着烟。他不想回家,虽然回家的路很近,他不想老妈子对自己太好,自己现在都落魄成一坨牛屎了,老妈还这样护着自己,还当自己是心上的宝,自己无以为报,有点难过。但老爸范银生就是恰恰相反,一见面就骂范东廉不中用,烂泥扶不上墙,高不成低不就,戴副烂西眼镜呆在农村算个屁?书是读枉了,浪费了钱财!等等。老爸每次骂范东廉,老妈就会护着范东廉,反骂范银生:“成日记得骂儿子,你呢,很有本事吗?如果不是娶了我,我爹会教晓你补锅?如果你不会补锅,混得更惨!说不定早就上山了!”

……

每每想起这些,范东廉真的是觉得很烦恼,真的是不想往家里走。

范东廉抽到第三支烟的时候,火龙果场长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正场长杂工虾从里面走了出来。

范东廉看看这个杂工虾:只见他刚吃过晚饭的样子,一边嘴角叼着烟,另一边嘴角叼着牙签,一边裤腿高,一边裤腿低,穿着一双解放鞋,打着饱嗝就走过来。

范东廉见到杂工虾,就主动打招呼了:“吃过晚饭了?领导。”

杂工虾就回答说:“吃过啦,我们吃公家饭的,朝九晚五,现在都什么钟数了?狗都吃了!”杂工虾说完就用脚边踢那些木头,又说:“要这么多树头有六七用咩!”

范东廉就说:“做根雕。”

杂工虾搬了个树墩,刚坐下,忽然间想起了件事,就对范东廉招招手,说:“大学生,你到我办公室来,有些事情问下你。”

范东廉说:“在这里讲不行吗?”

杂工虾说:“在这里不好说,你还是到我办公室来,我们边饮边谈。”

范东廉只好从树堆上爬下来,跟着杂工虾进了办公室。

杂工虾反手把门关上,然后挪开办公桌上那台作为摆设的坏电脑,倒了一堆花生上去,又从床底下摸出两瓶啤酒,放嘴里咬开了瓶盖子,自己一瓶,递了瓶给范东廉,然后招呼范东廉一同坐上了办公桌上,剥花生饮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