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秘书，不似你说的那么贫困嘛。”左鸣禅捡起那几页纸，来回翻了翻，笑道。
顾晓此时已坐到桌前重新开了电脑，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对里头的人道：“明叔，帮我查一个人，身份信息我待会儿发你。好....好...”挂断后，手指在键盘上啪啪点了几下。
左鸣禅难得见顾晓借用家里的资源调查，一时也奇怪起来，拍拍文件道：“这姑娘不是你在高尔夫球场做慈善带过来的嘛。”
“是。”顾晓点头：“就是因为看见过她曾经多么窘迫，才惊叹如今人家身价都不在你我之下。”他拍拍桌面那几张纸。
白纸上，赫然是林禾的信息，家庭、学校、履历以及比上次多了好几页的资产明细。
“食品公司法人，知名酒店董事、豪宅、餐饮。”左鸣禅边念边笑：“她多大，年纪也才二十多吧，亲朋这块没看出什么特别，突然名下多出这么多资产.......”左鸣禅看了眼顾晓：“不会，傍过你了？”
“胡说！”
顾骁夺过文件，依照上面的信息，在网络上开始自己用天眼搜索，几分钟后，他皱了眉头。
左鸣禅一直在旁，笑道：“很容易查，那代表，她似乎没打算隐藏。”
顾骁闷声，扭头，“从她入职到现在，我并没有交给她机密性工作。”
左鸣禅从他的眼中看出意味，起身，“我先去摸排，看有没有项目资料泄密出去。”说罢，出去叫了几位负责人和助理，开始暗暗调查。
顾骁盯着桌面上那几张纸，先放进了抽屉。
几个小时过去，直到快下班时，顾骁在办公室接到阿婵的电话。
“来机房一趟。”电话里只有这么一句，顾骁起身出了办公室。
他们公司的机房，分服务器与监控室两间，监控室内，左鸣禅坐在椅子旁，内里，闲杂人等都支出去了。
“什么情况？”顾骁扯了把椅子坐下。
左鸣禅取下耳麦，扭头：“没什么问题，但有些东西还是要给你看下。”说罢，手指连连敲击，前方屏幕，豁然一段视频开始播放。
“这是公司内部监控，两个星期前，自己看时间。”
顾骁抬头往左上角看，年月日几点记下。这是段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的监控，看了片刻，他瘪嘴显得有点不耐烦，“不能直接说吗，她是不是商业间谍？”
“我哪晓得。”左鸣禅盯着屏幕头也不回，“下午和各项目负责人开过会，确定资料保存完好，服务器没有入侵痕迹。”
“那就是说她没有从我们这儿得到资料。
“也不一定，或许她是个黑客天才，将入侵的痕迹都抹掉了。”
顾骁想了下，扮猪吃老虎，那个女孩？他抬眼再看了下视频，已经放完了。
“我没体会你的意思，可以直白点吗？”
左鸣禅回过头：“至少，我没查出来泄密。”
顾骁点点头，放下心来，又一瞟前方屏幕，“那你给我播放的这些，是什么？”
左鸣禅笑笑，“这是难得几个有你和她同时出现的视频。”说罢，挤兑的问了句：“顾骁，你很少跟她说话嘛。”
“杂事有李银交待她做，我直接接触的很少。”
“所以你没有发现，每次你从她身边经过，都会有一道幽怨的眼神注意你很久。”左鸣禅下巴一抬，示意他再看。
这是另一段新的监控，监控里，顾晓从过道上走过，旁若无人面色冷淡，而在他身后，林禾抱着文件，盯着他的背影看足了十秒才转身离开。
“每一段，从她入职到前天下班为止，我发现每次你跟她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人家姑娘的眼都是盯着你的。”左鸣禅作出结论：“顾晓，她可能冲你来的。”
顾骁仰头翻白眼，无奈道：“所以你下午查出来的结果，是认为你兄弟我跟她有奸情？”
“可能哦。”左鸣禅故作正经笑道。
顾骁更觉阿禅的猜测越来越没谱儿，拍拍自己胸口，“大爷我好歹也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在高尔夫球场助人为乐解人家小女子于危难，人家无以为报想以身相许都是很正常的事，她如果不
是商业间谍，很有可能就是倾心于我的小女子，视线追随我高大伟岸的背影有什么奇怪的！”
左鸣禅活动了下牙关，这顾晓，还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所以你认为，在第一嫌疑身份排除后，她可能是你的小迷妹？”
顾骁点点头。
左鸣禅哀叹一声，撑着额苦笑不止。他抛开戏言，决定话入正题。
“上次在云山医院，你曾说遇到的要抓捕机器猫的不止一伙人，那么短的时间，他们是怎么知道机器猫出现在医院的。”
顾骁抿唇。
左鸣禅继续道：“阿汤有合理的推测能确定机器猫的位置，那其它人了，他们怎么知道的，我想，问题一定出在她身上。”他指指屏幕里的女人。
“那时我只顾看小梦，没注意她。”
“所以，她才最有嫌疑。”
顾骁深吸口气，“她的嫌疑还是不能排除了。”顿了会儿，道：“找个理由把她开了吧。”
“开人？”左鸣禅轻笑一声：“她昨天没来上班，我问过人事，人家请了无薪长假。”
“跑了？”顾骁不可思议，他和阿禅刚刚推出端倪，人居然提前就跑了。
顾骁眉头微皱：“怎么早不消失晚不消失，偏偏和杨开泰的事撞在一起？”
“事无定论，等你顾家的调查出来后再讨论吧。”
“嗯。”
二人静默在机房，后久久无话。
连着两天，人事部给林禾的电话仍处于关机状态，顾骁在此期间得到了明叔发来的调查结果。
他看了一遍，扭曲的表情看不出是惊是喜，也许两者皆备，反正嘴巴抿笑着。
“杨开泰。”顾骁口齿间轻轻碾过这三个字.......
他惦念着姓杨的，姓杨的并不惦念他。
此刻，杨开泰正处在怒气喷发的节骨眼上。办公室内，他一页页翻着面前的文件。
手抖，你说他激动，但更有可能是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