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音替她更衣,在衣柜里找了一圈,见着里头真有一套大红喜服,以为是她提前准备的便取了出来。
“原是你早就准备好了。”
云歌辞看见她捧着的喜服愣了愣,眸色顿时黯淡。
旁边的青梧连忙拉了拉不知缘由的杨清音,小声说道:“这是姑娘与摄政王成亲时的喜服。”
自青州回来,云歌辞的行囊简单,几乎没带什么东西。
唯有这喜服头冠,细细叠放整齐,呵护备至。
青梧知晓缘由,还未来得及和杨清音说起过,不曾想就这么勾起了云歌辞的伤心事。
“对不起,我……”杨清音慌忙张口。
“无妨。”云歌辞伸手,轻轻触摸过艳红色的喜服,眉目上笑意一瞬温柔。
软声曼语:“我曾答应过他,这一生只为他披上嫁衣,如今算是悔了当日誓言,原是命,万般左右。”
杨清音和青梧两两无声,云歌辞收回手,倒也没矫情。
“前阵子萧景瑟送来的聘礼中有凤冠霞帔,就穿吧,嫁与他总是亏了他,或许如此能予他半分欣喜也好。”
“奴婢这就去取来。”青梧转身出去。
待回来时,领着两个丫头,手中端端捧着托几,霞帔艳色金镂,流光溢彩,凤冠头面熠熠生辉,垂珠潋滟。
萧景瑟是真真用了心,为凤红酥。
难为他,这么多年一心如一。
只是如今这般光景,空有凤红酥这一身皮囊,真算是求而所得了吗?
想想,幸福和心酸,哪一个更多点?
云歌辞不知道答案,可她,为他心酸。
痴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