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待小刘这个人？”玉常忠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着同样穿着丝质睡衣的老婆秦如月问到。
“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参与你工作的事情。”秦如月转过头看着玉常忠，“怎么突然之间这么问？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玉常忠在桌子下翻了翻，找出一包烟给自己点上，“没怎么，就是有种不详的预感，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
“怎么这还抽上烟了？呸呸~”秦如月放下书站起来把窗子打开，倒也没去劝玉常忠。
“感觉有些东西想不通，这不问问你的意见。”
“我毕业后也就工作了半年，怀了小嘉后面就辞职在家了，这不一晃十六年的时间过去了，除了宴会和做保养，我都没怎么和外界接触过。对于小刘除了吃饭我没怎么接触，也就听了一些风里雨里的，倒不好随意评价。”说着也坐在了沙发上。
“这么多年委屈你了。”玉常忠闻言把烟熄了放烟灰缸里，转身抱住秦如月。
“谁不知道当年我们学校里，你可是叱咤风云的学生会主席，我玉常忠修了几辈子的福才把你追到手。嫁给我之后这些年里，随着我工作的变动一直跟着我，再也没有机会展露你风采的一面。”
“都老夫老妻的半辈子都过来了，这还煽情上了。”秦如月嗔笑着打开玉常忠的手，“我看小刘有些傻傻的，对你我也算毕恭毕敬，该不会冲撞你了吧？你俩闹翻了？”
“傻确实是傻，毕竟这年头学做好人好事的人不多了，他可以算是因为做这好人好事把自己的事业和未来坑进去的一个。”
“既然这样，那很好啊，而且你不是一直在支持他的吗？你应该很看好他的啊，他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情了？”
“我是很支持他，我也很看好他这个人，但是现在我有些拿不准了，不知道我要不要继续支持他。”
“怎么了？这样做好事的人，你不是应该支持的吗。虽然你在外面显得有些急功近利、锋芒毕露的样子，但是我知道你一直有一颗真正愿意为人民服务的心，而且到现在都没有变过，这是你最让我感到心动的地方。”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我感觉到有些迷茫，他让我感觉到迷茫？”
“怎么说？”
“我是不是和你感叹过小刘这个人很天真？”
“那是他第一次来我们家的时候，我记得。”
“是啊，当时他刚来的时候，我还记得他那个样子，有些忐忑不安，但是却比我初见他的时候多了一份信心。我初见他的时候整个人显得特别稚嫩，而且比第一次来我们家的时候更天真。当时我就想，这样一个天真的人做这样的一件事情，我是必须要支持的。”
“那不是很好吗？”秦如月问道。
“第一次来我们家的时候，他自信了很多，我看到他这样的成长。虽然不免有些利用的心思，但是我也看到了他成功的可能性，他的天真中，有一种大无畏、不怕失败的坚持，我更看好他了。”
“后面第二次来我们家的时候，我觉得他已经彻底的成长起来了，虽然依旧天真，还有些迷茫，但是他已经变得彻底的自信，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而且相对于他的成长来说，他的事业也获得了一定的成功，我觉得他是可以成为和我一样的人的。”玉常忠说道这里，微微舒了一口气。
“你是说，他有可能成为那样的人？”秦如月问道。
“是啊，所以我说了一些我们的政治观点，也给他透露了一些我们推测的未来的时局的变化。”
“所以这次你想法的改变应该和这有关了。”
“要不怎么说老婆你优秀呢，”玉常忠叹了一口气，“我这次和他谈的时候，他已经让我感觉到不安了。”
“我看他吃饭的时候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是啊，他对于我们依旧是原来的样子，但是心思已经不是原来的心思了。”
玉常忠沉默了一会，又把烟点上，“我一直以为他是天真，而他也确实天真，不过他隐藏在天真下面的，是他没有信仰。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他，那就是初生牛犊不偶怕虎。”
“因为没有足够的认知，所以天真，又因为没有信仰，所以他那种无所畏惧的性格，已经不是牛犊了，而是一头出笼的雏虎，让我有些害怕了。无规矩不成方圆，而他似乎已经没有了规矩这个东西，我以前看到的是他对于社会奉献的坚持的话，如今我在他的眼中看到的更多的是勃勃的野心。”
玉常忠说到这里的时候猛抽了几口烟，“他对于危险没有概念，或者说他知道危险，但是他敢去赌，无论危险和大小，和那一种可以输光一切、倾家荡产的赌徒一样。他竟然敢提议和政府进行对赌。”
“那他的思想确实有些危险了，你确实要考虑清楚和他的关系。”秦如月说道。
“所以他可以输，但是我不可以输，我们不可以输。但是，我们也不可以看着他输，至少我们要保证他输的不能太难看，不然不仅一个好好的机会就这么白白的丢失不算，对于后面的仕途也会有一定的影响。”
“所以你现在烦恼的是到时候他会不会影响到你？或者说他会不会失败，你能不能掌控？”
“没错，如果说前面的话，虽然不至于说能掌控他，但是对他的行为进行一点的限制，他应该还会卖我个面子，听我的话。但是今天，我发现他已经完全脱离了我所能掌控的局面。而且，他的那种有些无所谓而又十分坚持的矛盾态度，这让我有些陌生了。”
“那么他会不会有可能成那样的人？现在还没有没可能重新掌控他？如果没有可能，那么他的失败会对我们造成多大的损失？如果他成功，又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收益？如果不让他失败，那么我们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我们有没有可能实现合作？”秦如月一口气问出了一大堆的问题。
“最重要的是，他可以信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