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似乎还是不能够解气,莎曼笑得胸膛起伏不止,呼吸都略有些急促。
她此时的位置离林露止二人不过几米,此时信步走过去,动作之间甚至还带上几分天生高贵优雅,像一只黑色的猫。
冷血无情,没有天生的良知,虽然不坏,但因为脑子和足够狠的缘故,最后一步步堕落深渊。
不过刚走近两步,莎曼便对上了一双赤红的凤眸,那凤眸之中充满的杀意几乎要凝化为实质,将她整个人瞬间吞噬。
莎曼的脚步顿住,居然再也不敢往前走一步。
不过……
眼睛微微眯起,里面划过一抹挑衅的光泽,嘴角甚至故意勾起了一个恶劣的微笑。
没人能够这个时候笑出来,因此莎曼脸上的笑容僵硬,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激怒林露止。
微弯了腰,莎曼眨了眨眼睛,看着那如同雕塑一般,此时正沉浸于悲伤情绪之中的林露止,额头忍不住大颗冷汗。
她这样的动作,与在老虎屁股上拔毛没有什么区别,对方更是比猛兽还要凶险。
最起码,莎曼自认为依照自己的能力,对上那些大型的猛兽,也有保命的自信,可对上他,她却连半分把握也没有。
不,甚至是在那个良好的机会错失之后,她根本就只有一个下场。
那就是──死!
“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吗?又知道为什么在王爷死之后,我还能笑出来吗?”
莎曼轻扬了唇,眼中划过一抹怨毒。
“当然是因为你为了他,而不要我,如果你当初把我收入后宫的话,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都是你们的错!”
“闭嘴!”
几乎是从牙齿间蹦出来的两个字让莎曼的身体一颤。
她几乎快要放弃之前大胆的念头,却见林露止突然痛苦的捂住了头,这才咽了咽口水,再次低笑。
“居然连自己的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你们林国的皇帝也不算什么吗?亏父王还一直对你们敬畏有加,让我尊敬你们,他也太胆小了。”
双手环胸,莎曼几乎是背台词一样的将这段话快速说完,一副十分不屑的模样。
“哼!我那个父王实在是太过无用,居然只打算一心臣服于你们,所以我才做出了这样的刺杀,让他看看,自己敬畏的人有多么的无能。”
她努力的用挑衅一样的姿态在摆脱自己和蛮荒的关系,证明自己的行为和蛮荒根本就一点关系也没有。
可林露止却根本就没有心思听她的解释,只觉得对方和苍蝇蚊子一般在耳边嗡嗡直叫,让他的脑袋更加的疼痛。
头疼的似乎快要炸开一般,随之而来的,是大股大股陌生的记忆片段,有些内容他根本就理解不了。
莎曼却误会了对方的意思,见林露止居然根本就没有理会自己的打算,心中烦躁,她索性直接挑衅。
斜眼看了一眼林露止怀中已经失去呼吸的尸体。
她深呼吸一口气,语调尖酸刻薄:“呵,一个尸体有什么好抱的?过两天都要腐烂的东……”
她话还没说完,脖子上就多人多了一双修长有力的手,随着那双手剧烈的收缩,莎曼被掐得直翻白眼。
“你……”
莎曼张了张嘴,不可置信的看着刚才还在抱着头痛苦万分,现如今却能够分出注意力杀她的男人。
林露止冷冷的看着手中的女人,仿佛看着一具没有生命的蝼蚁,里面的杀意锋利如刀。
“你太吵,会打扰到他休息。”
男人的声音此时很冷很淡,仿佛和平常的对话没有任何的区别,只是一句淡淡的,带着礼貌性的提醒罢了。
打扰到他的休息?
听见这仿佛形成活人一般的描述,莎曼只觉得后背一阵的发凉,用仿佛看着疯子一般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
“可他已经死了!”
莎曼努力的从喉咙中挤出这几句破碎的话,声音含糊不清。
“他没有。”
林露止的声音依旧很平静,额头的青筋却因为脑中根本就没有间断的痛苦而爆起,如同一条条蜿蜒的青蛇,盘旋在俊朗的脸上。
他的态度实在是太过自然,自然到让任何一个外人见到此时的画面,只会以为他正在和莎曼进行一场友好的对话。
可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只听见咔嚓一声细微的响动,手中面容娇美的女人却突然瞪大了眼睛,脖子一歪,彻底的没了生息。
见莎曼终于断绝生息,林露止眉眼之间划过一抹愉悦,仿佛终于解决了让他一直头疼的苍蝇,只是一只苍蝇而已。
随手将女人的尸体扔在地上,像是丢垃圾一样轻松。
林露止摆动修长有力的长腿,缓步朝着林不平的尸体方向慢慢走去,动作居然带着几分的优雅,完全看不出之前疯狂的模样。
将林不平一把拥入怀中,林露止嘴角甚至扬起了一分笑。
“真不知道为什么能够这么懒,在这样的时候也能够睡着,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糟糕,不平,朕带着你回皇宫,睡龙床好不好?”
男人略带宠溺性的声音在房间之中响起,理所当然的,没有得到一点回应。
俊朗的面容上毫无异色,林露止低下两声,仿佛是在嘲笑性格懒散的爱人。
没在看任何一个人,林露止抱着人,缓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似乎是怕惊扰到了怀中人的“休息”,他的脚步放得很轻,开门的动作也十分温柔,宛若一只优雅的猎豹。
随着房门的打开,刺眼的阳光从屋外照射进来,显示着,现在已经不是他们刚进来时的夜晚。
最后,林露止修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人的视野之中,像是走进了光中一般。
零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身体好像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腿脚一软,跌落在身后阿七的怀中。
“陛下他……”
零的嘴唇颤抖,一时间居然不知该说什么。
阿七紧紧的抱住他,眉眼之间也染上几分惊诧还有无措,他呆呆的看着林露止离开的方向,仿佛信仰崩塌的孩子。
房间之中,一时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良久,阿七颤抖的声音才沉闷的响起,仿佛是某种审判一般,让人呼吸一窒。
“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