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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意思?”云翌臣看着面前一份长长的清单,诧异问道。

这是韩叶跟着他学习轻功的第五日。不得不承认,他收了一个天资聪慧且肯下苦功的徒弟。不过五日时间,韩叶已可将轻功施展地很好。这夜,云翌臣刚来到一叶,便被韩叶递过来了一张清单,他带着疑『惑』接下,看过之后更是疑『惑』。

银钱加上各式兵器护具,数额可是不少。

“之前是我单方面毁约,一直想要补偿云阁主,加之现在又拜了云阁主您为师,所以觉得应该孝敬下您。一点小礼不成敬意,还望师傅笑纳。”

云翌臣轻簇长眉,接话道,“我不需要你这样的补偿。”他一双眼将韩叶锁住,又一字一顿缓缓道,“我想要的补偿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况且,作你师傅,是我主动要求的,这份清单,你收回去。”

“云阁主想要的,我这辈子也给不了。”韩叶的眼中是强烈的坚持与执拗,话毕,她吸了一口气,恢复了面上的沉静,接着唇角牵起一抹疏离有礼的微笑,“瞿同回来了,我明日会让他带着车队将清单上的东西送至云阁的山脚下……”

云翌臣眼中浮起一抹怒意,他被韩叶的坚持,气得心中憋闷无比。

衡渊走了这么多日。韩叶成天一身素白,就没穿过别的颜『色』。刚开始他也被韩叶一身纯白的清丽之姿吸引得移不开眼,可过了些日子他才感觉出不对。韩叶的做法完全不难看出,是在为衡渊守丧。除此以外,她再也没叫过他的名讳,而是以云阁主,或是师傅相称。

他一直不看好韩叶与衡渊的感情,觉得他自己才是韩叶最好的选择。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先前一直观望二人所经历的一切,总算等来了今日。他以为,这时终于轮到他隆重登场了,却发现,这出戏,还未开演,就已连戏台都不复存在。

他总想着,那么就等。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没了戏台,他可以慢慢搭。云翌臣从不是轻易放弃的『性』子,他想着把韩叶的伤痛交给足够长的时间,想着把韩叶的未来攥紧在自己手心。他有信心。

可此时此刻,他忍了等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耐心,突然就被韩叶搅得一片糟。

“你一定要对我如此疏离生分!?”云翌臣语气冷了些许。

“徒儿不敢。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儿既然拜了师傅,就一定孝您敬您。”韩叶语气无波。

“呵,小叶子,你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云翌臣怒极反笑,连笑声也是冷的。他冷不丁突然靠近了韩叶,用力将她的下巴抬起与他对视,问道,“终身为父?怎么,真把自己当云岚的好姐妹了,打算认我当爹?我可不缺什么女儿,除非……你打算让我体验一把有违人伦的情爱。”

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说到最后,云翌臣的语气已经听得人浑身发寒。

换作曾经,韩叶可能早就被云翌臣的大杀手气场,吓得不敢反驳,不敢抬杠,也不敢造次。可是衡渊的死,令她彻底改变,仿佛连死亡都已觉不足为惧,她现在只想让自己强大起来,去为已逝的衡渊做些什么。

“师傅真是幽默了。师傅在韩叶心中是神圣无比的存在,韩叶对您的尊敬之情也天地可鉴。如有违师徒之情,韩叶甘受天打雷劈。”韩叶边说,边做出了发誓的手势。

云翌臣闻言,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甚至都没能阻住韩叶的天打雷劈四个字,任由这臭丫头胡说八道。思及此,云翌臣直接气闷到咬牙切齿。

他从身上掏出一本秘籍,狠狠扔在韩叶怀中。这是他昨个回到云阁找了大半天才找出的一本武功秘籍,上面的轻功修炼之法更适合女子。本以为今日能献宝夺得美人一笑,此刻他已完全没有了心情。

扔完了书,他头也不回就走了。

韩叶拿好怀中的秘籍,眸『色』深深,站在院中又失了神。

“姑娘,在做什么?怎么不回房?”吴月今日被韩叶安排了事出门,回到一叶后,早已夜『色』深沉,却没想到自家姑娘还一个人站在院中,一动不动。

韩姑娘平日里将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看起来整个人与以前无异。可是当她时不时停下来的时候,吴月总能看到这样的她。

孤单寂寥得让人心疼。

韩叶此刻已浑身冰凉,手脚微僵。她回神看向了吴月,淡笑道,“回来了,今日查得如何?”

“据说夏迟最近生病了,宫中太医看了好几波,依然难以治愈。皇上再没去过她那里,而是派人将她所在的宫苑封锁了起来。只能进人,不能出人。”

“看来,她的身体开始出状况了。”

“依照当时的毒发时间来算,她已经至少毒发三日了。”吴月又道。

“这毒,若无解『药』,能撑多久?”

“自毒发起,最多半月。直至浑身溃烂而死……死法也可以说是极其凄惨了。”

“这都是她自找的,不是么。”韩叶抬眸看向了远处,眸『色』如夜般漆黑。

“姑娘,只是我担心,你一定要冒险入宫吗?”

“我一定要去找她问个清楚,无论用怎样的手段,和方式。”

“可是……”吴月正要继续说,却在这一瞬间看到了韩叶手中的武功秘籍,她瞪大了眼惊声道,“残影飞花?这是江湖上失传的残影飞花吗!?”

韩叶注意到吴月极为激动的反应,笑了笑,将书册递到吴月手中。

吴月难以置信指着自己的脸,激动到结巴,“我,我可以看吗?”

“拿去看。明天还我。”韩叶答道。

吴月捧着书册,就像捧着无比精贵的珍宝。脚底抹油正想抓紧回房研读,又顿了下来问,“姑娘,我先伺候你回房歇息吧?”

“不必,再站一会,我就回房收拾下睡了。你去吧,不用担心我。”

吴月见韩叶脸『色』如常,便立刻回房去了。

空寂的院落,又只剩韩叶一人。

夜,越来越黑,越来越静,又到了她,想着他的时候。

韩叶对周身渐凉的空气,不以为意,反而享受其中。

衡渊是她的暖,夏盈是她的暖,只是这些暖,都已不在了。

寒冷,令人清醒,这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