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凤身子往后，靠在椅子旁边的扶手上，仔细的看着墨玺琛，判断着他所说的话的真假。
“那你不如说说你骑着马走过那条街时发生过什么。”或许有些事是他看见了也不在意呢。
“过那条街时已经很晚了，那时我也已经很累了，所以中途有稍稍停顿了一下，喘了几口气便继续往前了，停下来的时候……看见有个婆婆一直扯着一个穿着斗篷的女子，除此外便没有了。”
墨玺琛仔细回想着，那个穿着斗篷的女子把斗篷的帽子也带上，恰好又是低着头，他压根没看见模样，加之那婆婆站着的位置，从他所在的地方看过去恰好把女子挡着，所以当时也未在意。
“哦……”赤凤双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眼睛半睁半闭的嘴边带着一抹笑意，“我说墨玺琛，你今早才走的现在又来了，其实我睡了真的没多久，你如果还想待在这就继续吧，我去睡了。”
“好走。”墨玺琛抬起眼看看已经站起身的赤凤，冷声道。
半个时辰后，两人又在同一个地方见面了。
“你不是说去睡吗，睡到这里来？”墨玺琛看着精神得很的赤凤，轻笑。
“睡着睡着忽然闻到一抹清香，跟着那道清香走，不知不觉间就走到这里来了。”把折扇合起，赤凤摆出一副无赖的模样，“如何？不可以吗？”
墨玺琛也懒得说什么了，与他一样，随着那道所谓清香走过去。
来源是个拿着食盒不知在卖着什么的婆婆。
两人一起走了过去，婆婆先是一惊，而后是颤着声音问要不要买些鲜花饼。
于是一刻钟后，三人在引仙楼出现。
“婆婆，你这食盒里的所有鲜花饼我都买了，但是有个条件，就是等会我为你的话你全部要回答。”先塞了银子到婆婆手里，而后，赤凤才说。
“好……”婆婆看见那些银子，先是有些犹豫，而后便收起来了。
“大约一年前多的一个晚上，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长得很漂亮，穿着斗篷，还带着斗篷的帽子，领口拢的很紧的女子？”赤凤回想了一下那****找到凤如颐时她大概的模样，问道。
原本以为这么说那个婆婆应该是完全答不上的，没想到婆婆听他说完，立刻笑了。
“记得！我记得！那个小姑娘人很好的！我见她穿着不错便问她要不要买些鲜花饼，她起初是摇头的，但是我又问了她几次……毕竟那日鲜花饼卖的很少，都不知道够不够让我和我的孙儿吃一顿，后来那个小姑娘就说她没有银子了，然后她伸手到帽子里从她的发髻上拔出一根玉簪，换了我两个鲜花饼……”
说着说着，婆婆声音便颤起来了，“若不是那玉簪……我与我的孙儿就应该饿死了！”
“婆婆，你确定是两个鲜花饼吗？还有，那个女子大概是在刚才那条街上的哪个位置用玉簪跟你换的？”
他记得，那时候凤如颐身边也是有两个鲜花饼的，不多也不少，恰好两个。
“就是方才我站的位置……”婆婆回答道。
“婆婆。”墨玺琛忽然出声说道：“说我多嘴问一下……您的儿子是不是……”
半个时辰后，赤凤在引仙楼结了账，与墨玺琛两人走回鬼府。
“你是故意那么问那个婆婆的，为什么，这么问老人家不像是你的作风。”赤凤对方才墨玺琛的问话耿耿于怀。
“婆婆的儿子……应该是你看着死的吧，京城城下，两军交战，你未伤及一人，却也是看着那么多人死在你眼前，不好受吧。”墨玺琛倒是冷静，“你和如颐的『性』子有点像，在这种事情上总是很介怀，就算不是自己杀的也会觉得很内疚，总想着要补偿，我想你以后应该会常去找那个婆婆吧。”
五年了，他认识她五年了。
在她武功被废前，她杀得人真的很多，那段时间她就是个强大的，被动的傀儡，有人给银子，她去杀，不管是不是随心，因为她根本无法判断是不是对的。
武功被废，在现在看来，也真的是上天给的恩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