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顾少川生气的甩开她的手，“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明明还对我说，你只会做好事。”
“我是在做好事，但好事永远都是相对而言的。”白怜花拍拍他脑袋说，“万物守恒，做屠龙人的奴仆是虫，做海人的走狗也是虫，同样做虫，为什么不做一条虫上虫？”
他气愤的瞪着她，委屈的咬着下唇，说：“可你一直告诉我，让我不要忘记龙的身份。你不是说……心里的角比头上的角更重要吗？”
白怜花移开视线不去看他，说：“我现在觉得角不角的不重要，尊严荣誉这种东西，哪有活下去重要。”
“你……”顾少川委屈的直掉眼泪，说，“……爹爹不会说这种话。”
白怜花虽然说这这些难听的话，心里却和他一样的难过。这个世界上需要正面教材，但也需要反面教材。
“所以你不想认我这个爹了吗？”
“我！”他委屈至极的看着她，擦掉眼泪将心一横，置气的瞪着她，说，“爹爹说话不算话，但我说话算话。不管你做什么都是对的，你要做虫，我就跟你一起做虫！”
靠！你踏马的清醒一点！
白怜花气得差点背过去，她这是在做反面教材！！她就是希望他一怒之下和自己断绝关系，然后发愤图强起带头作用，帮助龙裔们觉醒。
结果他居然说要跟她一起做虫？？
玛德，淹死他算了。
“……”不行，她怎么可以有这么极端的想法，那可是朱砂兄，是她的儿子啊。
当然是原谅他了，一定是她的教育出了问题……嗯……或许现在还不是让他坐决定时候。
白怜花只好无奈的叹息一声，说：“好孩子，你记住爹以前和你说的话。”
他细细一想，说：“我知道了，你有苦衷。”
她点头。
“又是不能告诉我的？”
她点头。
他更加委屈了。
被绑着的众人越想越生气，骂骂咧咧的说着难听的话。
“棠大人，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你是龙国子民，却串通外敌陷害同胞？！”
白怜花反驳到：“同胞？现在是龙国子民是同胞了？立下不断角便断头的律例时、奴役我们时、任由海人欺凌我们时，我们是什么？”
官员们无法反驳，只能骂到：“就算你怀恨在心，这种时候也应该一致对外才是！怎可通敌？”
“太后下令放弃贺城的时候，可没觉得该一致对外。”
白怜花顿了顿，看向那个鹰国人，说“陆地上的军队准备如何了？”
“准备好了，十天之后开战。”
闻言，众人更是愤怒，质问：“棠虹！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谁坐那位置不是坐呢？海人需要一个听话的人，那我当仁不让了。”白怜花笑着说。
顾少川沉默不语，这些年父亲和老先生的教导，让他无时无刻的想着数百年前龙裔光辉的时刻。
可现在……要彻底的做虫吗？
他看向窗户外面的碧海蓝天，还有遥远的海平线，太阳总是从那里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