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永因为恐惧，不敢有隐瞒，都说了，等说完，身上的恐惧好似都消失了一样，让他松了口气，他鼓起勇气再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打量了眼杜进升，却发现对方好好坐在那里，脑袋是人的脑袋，完全没有了刚才看到的恐怖模样。
吴永瞠目结舌。
这是怎么回事？
诧异着，吴永已经在供词上按了手印，看着那被收回去的供词，他才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吓得语无伦次起来，却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范以云下令让人带下去了。
吴永到底是为太后做事的，最了解当年真相的全貌，他的那份供词，基本上已经还原了一切。
范以云则早有准备，又陆陆续续地带了不少证据出来，一一验证了吴永的话。
过了好半天，去冷宫的人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具尸骨。
案子到了这里，戚后基本是跑不掉了。
范以云和杜进升都已经有点兴致缺缺了，倒是尹杰，还在坚持着，试图给戚后洗脱嫌疑。
“就算有尸骨，也未必能证实这就是红莲的尸骨吧？或许是哪个小宫女在冷宫受不了苦，自杀了也不一定。”尹杰质疑着尸骨的身份。
范以云看了眼尹杰，笑道，“尹大人果然严谨。嗯，那我们还是调查得清清楚楚比较好。”
说着，他看向带头的捕头，问道，“可有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
那捕头递上一个锦囊，应道，“回大人，我们在尸骨上发现了这个。”
“给白茉看看。”范以云看了一眼，说道。
白茉接过，打量了眼，说道，“大人，这正是红莲的贴身东西。锦囊上面的针线绣法是红莲家姐妹才会的独特绣法，和外面的都不一样。”
“一人之言，未必可信。”尹杰不打算接受白茉的说法。
范以云却不急，慢条斯理地笑道，“可巧，我之前在查红莲的时候，查到她家族虽然衰落，很多人非病即死，却有一个亲人还活着。”
“……”尹杰抿唇，脸色不好看。
范以云却仿佛没看到，只说道，“把人带上来吧。”
很快，就有一个女人被带了上来，对方跪在地上，“见过几位大人。”
“跪下何人，介绍下自己。”杜进升问道。
“回大人，我是江南中邑县百乐轩的妈妈，姓张，大家都叫我一声张妈妈。”张妈妈应着，看了看周围，有点紧张地问道，“大人，带我来京都的官差说是让我来协助调查案子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案子？”
“你可认识红莲？”杜进升直接问道。
“红莲？”张妈妈眼睛一亮，随后，又想到了什么，很谨慎地回答道，“回大人，我有一个姐姐，就叫红莲。后来失踪了。”
“你可认得这个香囊？”范以云让人把香囊给张妈妈看。
张妈妈接过香囊，打量着，然后，忽然情绪激动起来，“这！这是我姐姐的香囊！我认得！”
尹杰敛容，“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