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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现言 > 腥红游戏:我的男友不是人 > 第93章 星火电影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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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溪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在座位上,手忙脚乱地坐好。

好在并不算迟,刚好赶上了。

之前她查过《盲人》这部电影,它的主要卖点是新奇的体验,剧情并不出彩。

整部电影长达两个半小时,主要讲述了一个盲人小孩的日常生活。

六岁的阿信因为一场车祸,意外失明,从此成为了盲人。

出院以后,他开始觉得身边的一切都不对劲了起来。

因为看不见,所以很多东西只能靠想象。

窗外沙沙作响的树枝,被他当做张牙舞爪的怪物。

屋檐上落下的水滴,被他想象成流着口水的妖魔。

就连吹过的一缕微风,也会被他当成女鬼柔顺的发丝。

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都是未知的,一切都是有害的。

阿信不敢出门,只能整日待在狭窄的房间内。

因为在这间房间里,他走几步就能碰到墙壁,这给了他莫大的安全感。

他讨厌见到别人,因为那些人会笑嘻嘻地喊他“小瞎子”。

整部电影运用具象化的手法,把阿信想象中的世界表现了出来。

导演认为,这个世界上从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只有体验过了,才能理解。

所以她制作了这么一部电影,希望号召观影者能够对盲人多几分关注。

但是在副本内,观影过程绝不仅仅是简单地“唤醒同理心”而已。

宁溪屏住呼吸,等待着剧情开始。

电影的第一幕,阿信站在小区楼下的空地上,手足无措地用那双眼睛“看”向周围。

一群小孩围着他笑嘻嘻地拍手。

“小瞎子!小瞎子!”

下一刻,宁溪真的听见了一阵笑声,她浑身的寒毛瞬间竖了起来。

因为这笑声,是直接在她耳边响起的。

仿佛有一群小孩子,就趴在她身边放肆大笑一样!

这种感觉异常真实,根本不是所谓的三百六十度环绕立体声能够营造出来的。

随后,放映厅的音响里,传来阿信的一声痛呼。

紧随其后,宁溪也感觉额头一痛,有温热的液体从伤口中流了下来。

这不是什么电击模拟的痛感,而是真的有人用石子砸向了她。

而被砸中的位置距离太阳穴只有两厘米。

万一砸中了要害,她很可能会当场昏厥或死亡。

宁溪本能地想要起身离开,但很快又按捺住了。

观影须知上说了,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座位,也不要发出声音。

谁知道离开后,会发生什么事?

她也不是没想过把林鸯喊出来护住自己,可是,林鸯只能出现一个小时。

而电影的时长却是两个半小时。

也就意味着,林鸯离开后,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需要宁溪自己度过。

万一把林鸯的出现惊动了电影院中的那些东西,她该怎么办?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

宁溪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了。

在黑暗中,人对于时间的感知被无限削弱。

有时候明明只过了十分钟,却会感觉已经过去半小时那么久。

那些孩子们恶意的笑声还在耳边回响,宁溪努力装作听不见,继续面无表情地呆坐着。

好在很快,这一幕就过去了。

电影中的阿信坐在小公园里,一缕风吹过,枯黄的叶片掉落在他的肩膀上,他却猛地颤抖了一下。

在他的感知中,是有人用手抓住了他。

阿信顿时吓得大哭起来。

而宁溪也跟着浑身一僵。

因为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背后站着一个人。

一双冰凉的手慢慢摸上来,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那双手冷得刺骨,所过之处带起一片颤栗,轻柔地移到了宁溪的脖子上。

她毫不怀疑,只要这只手稍稍用力她就会立刻脑袋搬家。

换个胆子小一些的普通人,这种时候早就吓得叫喊出声,并站起来逃跑了。

但宁溪硬生生忍住了,依旧一动不动。

随着时间推移,她发现自己似乎能看见一点模糊的轮廓了。

借着微弱的光线,她小心翼翼地偏头,看向影院里的其他观众。

结果这一看,令人毛骨悚然。

其他座位上坐着的,都是些身材极其高大,轮廓形状完全不像人类的怪物。

宁溪粗略估计了一下,这些怪物要是站起来,至少要有三米高。

但诡异的是,所有怪物都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仿佛一座座沉没的雕像。

宁溪下意识地放缓了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会惊扰这些东西。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便感觉脸上忽地传来一阵剧痛。

电影中,阿信因为看不见路障,摔了一跤,下巴磕在了石子上。

而现实中,宁溪却清晰地感觉到,有一把刀划在自己的脸上,鲜血奔涌而出!

黑暗中,痛觉被无限放大。

尖锐的疼痛感在脸上爆发,不同于钝刀子割肉,这把刀非常锋利。

以至于要等片刻后,伤口才会有知觉。

宁溪抓着座椅扶手的双手一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饶是如此,她仍然没有动。

因为在刚刚,她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那就是,电影院的《观影守则》是正确的。

一旦有了动作,或发出什么声音,必然会惊动那些同样在观影的怪物!

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哪怕是毁容,也绝对不能有任何反应。

仿佛是认定了宁溪不敢轻举妄动,这把刀越来越过分,一连划了十几下。

最后,它竟然将整张脸皮都剥了下来!

血液喷洒而出,却没有散发出任何气味。

宁溪痛得险些喊出声来,她咬紧牙关,硬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血肉裸露在空气中,每一秒都传来爆炸般的剧痛,耳朵里被嗡鸣声填满。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有一瞬间,又仿佛过了一辈子。

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感突然消失了,被剥下来的脸皮也恢复了原样。

宁溪原本浸透了鲜血的衣服也重新干爽起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她惊魂稳定地喘着气,整个人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出了一身的汗。

刚刚的一切,居然都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