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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竺转眼,这才发现,钟离身旁的石桌石凳上还摆着棋盘和茶具。

钟离刻意在等她。

也竺见到钟离,愣神一瞬。

经过庆云仙尊一事不会让也竺失了对美的事物的感叹。

错在庆云仙尊,该做出改变的也是庆云仙尊,为什么要她一个受害者不敢相信对她持有善意的人?

也竺虽然年纪小,但她想得透彻,拎得清楚。

很快反应过来,就要跪下行拜师礼,但被钟离叫住。

“不必,行囊放下,你过来先陪我下一盘棋。”钟离道,“这一局过后,签署师徒契。”

不行拜师礼,也竺也没忘记行个简单的礼。

行完礼,这才走近,问道:“师尊,对弈结果是否与师徒契有关?”

钟离见也竺走路姿势不大正常,走起路来还是会一拐一拐的,没有回答也竺的问题,先问道:“你的腿,去泓清仙尊那里拿伤药了吗?”

泓清仙尊虽然整日没个正形,但是个实实在在的医修。

还是整个大陆乃至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合体期医修。

又会打,又会治疗的医修,全天下也独他一人。

无极宗弟子出了大大小小的毛病都会去找泓清仙尊以及他座下亲传弟子解决。

泓清仙尊还在山上有一片面积不小的药田,还有专门的外门弟子看守呢。

泓清仙尊手下的三名亲传弟子也都与医修有所关联。

有一位是丹修,另两位都是医修。

今日泓清仙尊又收了一名弟子,不知道这位新弟子未来是什么修者。

也竺顺着钟离的目光看向自己膝盖,道:“师尊不必担心,问凝大师姐给了我两瓶药,只要坚持内服外用,不出几日便好全了。”

“如此便好。”钟离道。

此话结束,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钟离把黑棋棋篓推给也竺,自己执白棋。

“你先手。”钟离道。

也竺执棋姿势都不大正确,她垂眸低声道:“弟子棋艺不精,师尊不要见怪。”

钟离:“无妨,棋品见人品,并不需你棋艺多好,我只是看看你是何种性格的人。”

也竺先落一子,道:“师尊还没回答,对弈结果与师徒契是否有关。”

“有。”钟离道,“不过你无需紧张,过程更为重要,直接决定你的去留。”

钟离也不藏着掖着跟也竺打哑谜,他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此场对弈最重要的东西。

就是通过对弈见也竺的人品。

若是也竺表现不好,钟离真的会直接把自己逐出无极宗。

想到这里,也竺竟没有胆怯,反而充满斗志。

师尊喜欢什么样的,也竺不会刻意去迎合,也无法去伪装成一个完全不像自己的性格。

人非草木,各皆有情,有人格。

看透了也竺是个什么样的人,师尊还会收她为徒吗?

也竺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就算被否定了,她不会觉得自己配不上无极宗,也不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师尊。

只是与师尊性格不合罢了。

同一天,引起巨大的骚动,影响无极宗颜面,最终还被逐出师门,换成谁都会颜面扫地,无颜苟活于世。

但也竺从未想过自戕,大不了远走高飞,换一个不知道她姓名样貌的地方好好过活,从此与大道无缘罢了。

若是真被钟离扫地出门,也竺会失落的。

毕竟钟离在她难堪之时,向她施以援手,自己还不想轻易放手。

所以接下来的这场对弈,也竺要好好思考再落子。

棋局过半,也竺还未赢下半子。

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安安静静地对弈,将全部注意力都投入在棋局之中。

哪怕也竺快要将棋子输尽,但在她眼中,从未见过气馁,反而全是对下一子的专注。

钟离眯了眯眼睛,看见也竺刚落下的黑子,道:“这一子是何意?”

“弟子未入无极宗之前,曾和家父对弈过,他在绝境之时,总是用我看不懂的落子方式,恰如刚刚那一黑子。”也竺解释道,“开始,他节节败退,但最终他总能取得胜利。家父说,这就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钟离听罢,弯了弯嘴角,道:“令尊‘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子是在合适的时机下的,你此时下,有些晚了。”

“啊?真的吗?”

也竺低头仔仔细细地观察棋盘,也没看出有什么分别。

跟她阿爹一样,都输得很惨啊。

只是自己好像比阿爹输得更惨。

钟离:“这局就到这里吧,对弈结束。”

也竺还没有放弃:“啊?师尊,我可以再挣扎一下的。”

“不用挣扎了,这是师徒契,按下你的手印就可以了。”钟离弯着眉眼,一翻手掌变出一张悬在空中的纸,递到也竺面前。

也竺受宠若惊,双手接过:“我可以堂堂正正地喊‘师尊’了吗?我是无极宗的真传弟子了?”

“自然。”钟离道,“按了手印,奉杯茶,你就是宁渊的师妹了。”

也竺按了手印,再奉茶,最后行了拜师礼。

把步骤走完,也竺雀跃地唤了声:“师尊!”

“嗯。”钟离应了声。

拜师礼成,也竺自此就是无极宗记录在册的亲传弟子。

也竺坐回原位,问道:“师尊,宁渊师兄去哪里了?”

钟离品了口茶,回应她:“把房子烧了,跑了。”

也竺:“啊?”

她拍了拍耳朵,像是听错了,又重复了一遍钟离的话:“烧了房子?跑了?”

“对。”钟离点点头。

也竺:“怎么烧的?烧的哪里的院子?师尊,弟子没看见呀。”

“哦,我清理了一下。”钟离慢条斯理道,“宁渊住在对面,他烧了房子,我出门一看就是一片废墟,心情不好,就全清理了。”

也竺若有所思:“怪不得,弟子进门的时候根本没看见对面有东西,但留了一大片空地,弟子还以为是你们日常活动的地方呢。”

“那跑了是何意?跑……跑的意思是叛出师门?”也竺试探着开口。

她今日听到的“叛出师门”好像格外得多。

比她前十几年听过的都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