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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晓,明知你是姑娘,我便不能像以前那般与你相处了,面都不该多见的。至于以前的师生情分,自然不假,也变不了。你往后若有什么难处,尽可以来找我,能力范围内的,我绝无二话。”

翁晓晓点点头,想笑却笑不出来,这世道就是如此。陆先生乃正人君子,能这般说话,已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了。

躬身给陆耀文行了个礼。

陆耀文回礼,话已说完,告辞离开。

走到门口,陆耀文顿住了脚步,回头说道:“翁晓,我没有半点轻视你的想法,你比这世间多少男儿都强,我也比不过。女子不易,出门在外,护好自己,多保重。”

说完就径直离开了。

翁晓晓看着那背影出了会儿神,擦了擦不知什么时候流出的泪水。

这人......

......

关于翁晓晓,陆耀文想得明白也说清楚了,可心里却并不安稳,担心刚才的话伤到了翁晓晓。

她想洒脱地活在这世上,不想被亲爹抓回去嫁人,能走到这里,真真不容易。

她能赚钱养活自己,不靠着任何人过活。

一个姑娘家要看过多少书?才能有如此的才华,飞花令时就看出了她的不同凡响。过文关,夺彩头,真是只靠运气吗?绝无可能。跟江湖人士、豪门公子都能交上朋友,靠的唯有赤诚和自身价值,谁都不傻,人家更精明!

被仇敌一样的亲爹和继母来安排人生,后果实在难以想象,他刚才不该说那样的话,戳她的心。

之所以想这么多,说白了,陆耀文打心里敬佩翁晓晓,也心疼她,愿意尽可能地帮助她。即便他们以后永远保持着距离,也是为了保护她。

她的秘密,他永远都不会说出去,除非哪天她想裙装示人。

他知道自己得更加用功了,如果有一天,她无处可去,无路可走了,他得有能力庇护这个妹妹一生。

不求回报!

......

天光大亮,翁晓晓戴着草帽,骑上小毛驴,平静地出发了。

在城门口意外看到了前来送行的陆耀文。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一送,全了师徒情分。

这一送,全了“双剑客”的缘分。

缘来缘去,聚散终有时......

情谊不假,只是到了该告别的时候。

......

每日的练功必不可少。

小少年牵着毛驴跑,一时成了路上的风景,引得人驻足观看。说什么的都有,翁晓晓才不理会这些呢,只顾着自己的训练安排。

风光好,就边走边欣赏。枯燥无味时,就坐到毛驴上面练习吐纳。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路游山玩水,尝遍了各地的美食,也见识了不同的风土人情。翁晓晓眼界大开。

五月底,才走到了岳麓山下。

岳麓风光好,书院锦绣地。

岳麓书院闻名全国,外地来的学子很多,能被书院录取的却连一半都不到。被刷下来的人也不想就这么轻易回去,不是留在这边游玩,就是留下寻找机会。

翁晓晓虽是打着游学的名号,却不通经史子集,更不想把时间耗在书院中。办好户籍登记后,就寻了处单门独户的小院子住了下来。

六月天,火辣辣。

翁晓晓怕热,大夏天只想当一条咸鱼,除了晨练和必要的采买,每日就窝在屋里看书写字。

傍晚时分,打了凉凉的井水,泼洒在院子里,等热气下去后,便坐在葡萄藤下的摇椅上,打着把蒲扇惬意纳凉。

这架葡萄藤是她头一眼就喜欢上的。若是隔壁不那么吵闹,她很想把这院子买下来。

好在吵闹也只是晨练的时候。

隔壁住了唱戏的一家人,一大早就要吊嗓子,咿咿呀呀地唱上半个多时辰。

这个时间段内,翁晓晓就躲出去跑步了,跑上一个时辰回来,那边也刚好练完功。

只是偶尔的下雨天,出不去,她耳朵就遭了殃。之所以能忍下来,没搬走,都是因为那家人和气。

......

“哥哥,你在家吗?”

翁晓晓听出是隔壁小胖虎的声音,提上鞋子,走了出来。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哥哥。”刚喊了一句,胖虎就哭了起来。

翁晓晓蹲下,给他擦了擦眼泪,“别哭,慢慢说,怎么了?”

“我爹翻跟头的时候,失手了,摔到了地上,我娘,我姐都跟着去了医馆,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翁晓晓拉着小家伙进了院,“吃饭没有?”

胖虎摇摇头,舌头舔了舔嘴唇。

“等我一下。”

中午还剩了两块饼,这个天气也不怕凉,顺道端了一碗温水出来。

“吃饱再说,你爹会没事儿的。”

胖虎撇撇嘴,他亲眼看见了,爹摔得很严重,怕是再难登台。若爹登不了台,家里就只有姐姐一人挣钱了。

穷人家的孩子都早慧,翁晓晓见这句安慰无用,便知道事情怕是有些严重,也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先吃吧,吃饱了,就在沙地上练字。”

小家伙常过来找翁晓晓玩,一来二去也就熟了。闲来无事,翁晓晓便教上他两个字,小家伙很聪明,学得倒是快。

饿肚子总是天大的事情,胖虎虽然担心爹,却也扛不住油饼的诱惑。吃饱喝足,胖虎就用树枝在地上练起了字。翁晓晓在一旁不时指点上几句。

直到天黑,才听到隔壁有了动静。

胖虎要回去,翁晓晓便一路跟着去探望了一下。

“文婶儿,文叔可还好?”

“翁晓来啦,小虎又给你添麻烦了。”抹了把眼泪,“他摔到了腰,还不知道能恢复成什么样呢。”

“娘,我姐呢?”

“你姐回戏院了,她不唱戏,我们吃什么?”

探望了病人,翁晓晓也不再久留,“文婶儿,我先回去了,有事儿您招呼我一声。”

“嗯,多谢。”往日爱笑的人,如今愁眉不展,连笑都极为勉强了。

她不懂医术,实在帮不上忙,也看不了人家愁眉苦脸。家有重病患,医药费就是个无底洞。

而且眼下正值酷暑,老皇帝恐时日无多了。一旦皇帝殡天,歌舞、戏曲,很多行当都要停业,这家人的日子怕是雪上加霜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