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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个份上,许宜行只觉得天旋地转,心中有些东西好似要冲出来,要发泄出来。

路安远啊,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已经有一个先例了,许宜行不敢想,如果这次在路安远这里再遭受什么打击,她还会不会有重新出发的勇气。

“我,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知道了什么。可是路安远喜欢自己,那以后如果再利用他的身份做一些事情,会不会感到愧疚啊?

光利用自然关系无法长久,可是现在知道了他的真心,反倒不能心安理得的利用了,真是一道难题啊。

“小姐,七皇子,那边大家伙已经开始钓鱼作诗了,您两位不过去一起?”司琴悄没声溜了过来,对着两人汇报。她总觉得每次自己小姐都是跟七皇子独处,太危险了。

路安远刚想拒绝,许宜行先接了话:“是吗,那就过去一起吧。”她只是觉得两个人现在气氛很微妙,还是早点跑路比较好。

于是路安远只能忿忿的看了一眼司琴的背影,也跟了过去。今日这后半场,竟是在没找到机会和许宜行单独说说话。

六月底,僵持了一个多月的国公府谋反刺杀七皇子事件,终于落下了帷幕。

圣上亲笔御批,国公府夺官流放,诸子年满十五的一律问斩,不满的流放南疆,永世不得回京。罪魁祸首孙子忧自然是判处了极刑,就定在秋后,和他的爹、他的娘一同问斩。

孙老太太倒是一个有福气的,在狱中煎熬了这一个多月,听见判决,不知是惊是惧,反正是一夜咽了气,不用跟着那帮人一起去南疆。

同时皇帝加封了孙家几个旁支远亲,赏了一些虚官虚爵,以示天家恩重。当然,这些受赏的人,在之前的调查中可是没少揭露老国公一家的罪行。

树倒猢狲散,世事从来如此。就连孙府这样的大家大族,在面对灭顶之灾时,也是相互推诿搪塞,出卖手足同胞更是屡见不鲜。

许宜行知道了皇帝的旨意之后,心内不安,最终还是抄了一些佛经送到净喜寺烧了,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既然孙子忧的刑期已定,那么自己见他问个明白的日子,也就快到了。

她就待在府中,静静地等待着。直到七月二号,影九突然传信,说七皇子府的阿大来信,要她三号去天牢一见。

许宜行悬着的心终于放进了肚子里,路安远确实如他所言,让自己能有机会在死前再见他一面。

三号一早,许宜行几乎是盛装出门,什么金钗子银头面,哪个叫真丝什么是玉鞋,好好捯饬了一番。今日这妆容,纵说不上是大婚那么隆重,可也是繁琐异常。

最后一面了,她不希望自己落在任何的下风。

天牢比京兆府的大牢,实在是森严了许多。而且分区不同,有专门关押皇室宗族的,有关押大臣官绅的,也有关押极刑重犯的。

孙子忧的牢房格外靠里,寒津津的,大夏天都让觉得阴冷异常。

许宜行款步走进,像是在赴宴的小姐,并没有半分不适与埋怨。

好容易走到了孙子忧的牢门口,却见他被一条并不算太长的锁链禁锢住手脚,身上的衣服虽然破烂但是还算干净,可见在得到孙府得罪证之后,已经有段日子没有动过刑了。

“把东西放在这里,你们出去,我有话要跟他单聊。”

许宜行这话是跟狱卒说的,家丁和丫鬟早在天牢外面就被拦住了,因此一直是一位狱卒替自己拿着东西。听到这话,那人摸了摸怀里沉甸甸的银子,什么也没说就退了出去。

开门是不可能开门的,更何况许宜行也没有打算进去。和顾婆子不同,她并不敢随意靠近孙子忧,生怕他身上还藏着后手。

隔着牢门,孙子忧却是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他早就听见了来人的声音,也认出来是许宜言。不过他跟她没什么好说的,因此只是低垂着头,装死。

“这是海米煨鹌鹑、凉拌肚丝、火腿山药和鲜蘑菜心。还有一壶黄酒和一碗米饭,食盒比较小只能装下这么多,何况我再带多点狱卒那边恐怕也不让进。”

许宜行一样样掏出来,就在外面席地而坐,隔着栅栏尽力的推向孙子忧。直到此时孙子忧才堪堪抬头,有些不解地望着对面的人——这些菜都是他喜欢吃的,可是许宜言为什么会知道?

也就是这个抬头的功夫,许宜行看清了那张脸,从左上至右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烫出一条痕迹,长长一道疤,避过了眼睛,就如同高瑶当时的伤一样。

这是谁弄的?其实都不用想,最大的嫌疑人只有两个,要么是高瑶买通了狱卒,要么就是路安远干的,其他人谁会这么闲给孙子忧毁容。

“你这伤?”

孙子忧活动了一下手脚,往许宜行这边靠近了了一些,许宜行立刻觉得像是有座山逼了过来,很不自觉的缩了一下身子,被孙子忧捕捉到了。

“你怕我?”孙子忧眉头皱了一下,声音也略有变化,似乎是有人拿着滚烫的东西浇灌过他的咽喉留下的后遗症。

“谁说的!”许宜行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坐直了身子。他不过是个阶下囚,凭什么我要怕他!

孙子忧不再纠结于这点,只是看向地上的菜:“确实都是我喜欢吃的,可是你怎么会知道?”

他的嗓子似乎说话很费力,每一个字都需要费很大的劲才能说出来。

“我姐姐以前告诉我的。”许宜行现在说话也学会撒谎了。

“恩?”孙子忧偏头,只不过脖颈处带着枷锁,一动就哗啦啦作响。在他的印象中,许宜行和这个庶妹并不亲近,也看不上她,为何会告诉她这些呢?

不过许宜行也不会解释的,说的太多错的太多,不如不说。

果然孙子忧也没有追问,而是拿起筷子,一样吃了一口,又喝了一口酒,便不再有动作。

“谢谢你的饭,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