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白光在余生和莫玄两人相贴的额间流转，余生隐隐皱眉，似乎有些不好受。
须臾，白光尽数没于莫玄额间，他慢慢起身，手上也将人放开。
余生缓缓睁眼，道：“怎么样？”
莫玄眉头微皱，沉吟片刻才启唇道：“无。”
“没有？”余生讶然。
“嗯。”莫玄点头。
“那当初祭魔阵从我体内抽取的灵力到底是怎么回事？”余生一脸困惑。
“吾有些猜测。”莫玄若有所思。
“嗯？”余生眼眸眨了眨。
莫玄无所觉的扬唇。须臾，他收起笑意，正色道：“祭魔阵乃是魔族秘阵，也是魔族最繁杂、最厉害的阵法，有毁天灭地之能，所以它受画阵之人的天赋、修为所限，也受祭礼所限。”
“嗯。”余生听得认真。这些她早已知晓，当初在地界时，莫玄已经同她说过。
莫玄叹道：“还有一事，吾当时未曾告知你。”
余生眼眸一转，狐疑道：“同我那被抽出的力量有关？”
“是。”莫玄缓了口气，道：“祭魔阵因为太过强大，除那些条件外，还有一个启阵之力。纵然阵画成，纵然修为高，纵然祭礼多，但启阵却非谁都能完成，若是无法启阵一切都是徒劳。”
余生道：“如何启阵？”
莫玄微微眯眼：“方法有二。一、吾之力；二、半数魔族之力。但此力又非强大之力，是只要是此人之力便可，无所谓多少，便是一丝亦可。”
他解释道：“祭魔阵虽是死物，但却有灵性，它认人。吾乃魔界尊主，吾之力入阵，它便会认为此乃吾之意志，听命启阵；而半数魔族，亦可代表魔族意志，它亦会听命。”
余生了然的点点头，又道：“薛礼将我引至祭魔阵，便是想要我体内的一丝你的力量启阵？”她眉头紧皱，依旧疑惑：“可从我体内出去的是灵力啊？”
莫玄淡淡道：“那丝灵力亦是吾之。”
“啊？”余生一脸莫名。
莫玄道：“你可还对你化形之事有印象？”
“……”余生垂眸想了想，保守道：“成功化形之后我有印象。”
莫玄明了，道：“你化形之时，吾是有感知的。那半数魔力只够护你，不足以供你化形汲取力量。”
余生抬眸，呆愣道：“所以……”
“吾再无魔力给你，只能借天地灵气助你化形。”莫玄神色淡然，好似这只是随意挥挥手一般简单。他道：“那丝灵力许是那时留下的。”
“……”余生彻底震惊。若莫玄是稳婆，那绝对是世间最好、最尽职的稳婆！
纵使心底连连赞叹，她也不敢说出一个字，更不敢表现出来。她整理好思绪，道：“灵力也可以启动祭魔阵？”
莫玄毫无所觉，道：“只要是吾之力，便可。”
“哦……”余生依旧有些愣愣。
“怎么了？”莫玄点上余生额间，很轻，但还是留下了一丝浅浅的红印。
见状，莫玄眉头一皱，微恼的捻了捻指尖。
余生缓缓回神，也未注意到莫玄的异常，摇头道：“没事。”
莫玄负手，浅浅点头：“如此，可愿离开此地了？”
“？”余生扭头扫过一眼周遭，随即长声一叹，沮丧道：“罢了。回一程宫吧！”那些小球儿回不来了，她的事情也已经想通，皂殇那边的事也还未处理完，躲闲怕是不成了。
“一程宫？”莫玄神色不满，教导道：“你是蓬莱帝姬，如今正值蓬莱事务繁多之时，回一程宫作甚？”
余生：“……”又来！
“当是去天罡殿。”
“……”
*
无奈！最后的最后，余生自然是听从莫玄之令，不情不愿的去向天罡殿。
落至地榆岛后，余生斜睨了一眼身旁的莫玄，语气不甚友好：“你跟来作甚？”
莫玄也不在意，淡淡道：“监督。”
“……”余生不满的瞪了一眼莫玄。她是这种人吗？！
“吾亦可教授于你。”莫玄又道。
“……”余生扭头，皱着眉看向莫玄，一脸不信任。
莫玄察觉，轻哼道：“吾掌管魔界数万年，将魔界治理的井井有条，你这小小蓬莱，吾不过手到擒来。”
余生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依旧没怎么相信。毕竟，她未曾见过真正的魔界，谁知道魔界什么样的？
“……”莫玄一度心累。糟心的是，他却束手无策。
若是旁的人……
旁的人……
又是旁的人！！！
莫玄隐隐恼怒，直想，直想——
甩袖便走。
想做便做，莫玄缓缓抬手，却听得余生的声音忽地响起。
“对了！”
“……”莫玄动作一顿，余生盯着莫玄已抬至腰间处的手，一脸莫名：“怎么了？”
莫玄微微蜷手，若无其事的负于身后，道：“无事。”
余生挑挑眉，也没多问，继续道：“我突然想起来，你的半数力量在我这里，你要拿走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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