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想了想，道：“应该不止。至少有六个村子，四座小镇，一座城池的人。”
莫玄缓缓放慢步子，没再出声。
*
前方渐渐传来热闹人声，余生趴在莫玄肩头抬眸望去。
之前在城中游玩的百姓们原来并非是已经散场回家，而是都来了这城郊，人山人海，放着天灯，许着心中祈愿。
他们已经到了放祈愿灯的地方，莫玄将余生慢慢放下。
他扫了一眼那方放灯的人海，叮嘱道：“你在此地放灯，吾去去便回。”
“你去哪儿？”余生忙伸手抓住莫玄。
莫玄皱眉，沉默不言。
余生已有猜测，道：“背阴村？还是安乐镇？”
莫玄微叹，直言道：“都要去。”
“因为反生香？”余生道。
“嗯。”莫玄也不隐瞒。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余生犹豫着开口。
莫玄静静望着余生半晌，道：“只有用过反生香的人，血肉和骨头才会浸染它的气味，而且……永不消散。”
余生眼眸微睁，愣愣道：“用过反生香……是什么意思？”
莫玄神色极为认真，一字一句说得很慢，道：“反生香，只有一个作用，也只用于一种人。”
余生怔住。
也就是说，那些人全都是因为反生香复活的……死人。
莫玄又道：“反生香理应已经消失数万年，此番突然出现，而且还是那么多的……人，吾必须前往一探。”
“那……”余生哽了哽，道：“那，那些人很快化为白骨，可与反生香有关系？”
“无关。反生香只有一个作用。”莫玄语气肯定，旋即又道：“而且，反生香救回的人也只会同他作为人、作为妖或是旁的族类本来的寿数一样，而不是无限延长其寿数。所以，你提到的那个上万岁的普通人族，一定有异。”
余生张了张嘴：“那……”会不会是反生香本来就有异？或者你其实并不了解反生香？
后面的话她尽数隐没，没有出口，换过话头道：“那你知道背阴村和安乐镇在哪里吗？”
“吾弹指间便可寻遍整片聚窟洲。”莫玄声音淡淡，语气自然，好似在说今晚的景色不错一样简单，但那言语间的内容却无几人能轻易做到。
“……”
余生默默咽回帮忙的话，目送莫玄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