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婉的眼神里面，忽然抽离了什么，神色黯淡了很多，突然眼神疾厉的瞪着窗外的空！
“谁在装神弄鬼！！！大姐？！！！又是你！！！”
“呃……”
溪梦月看着眼前的徐如婉，她根本就看不到自己。
但，好像能听到声音？
“凭什么就你得到了祖母的宠爱！凭什么我就要从小被骂？！！母亲也偏心，父亲也偏心！！就连大哥哥也会听你的话！！！”
“……”
“你就不是母亲亲生的！我说得根本就没有错！！是你抢走了一切，都是你害得我失去了一切！！！”
“呃，你失去了一切？你过得够好了吧？！”
“好？！大姐！好什么好！！？是你明明过得这么好，还要装作施舍我一样！跟个穷酸的道士私奔，还说把一切都留给我？！！这些所有的爱，本来就是我的！母亲就不应该偏心！父亲也不该完完全全忽视我！！！”
“……”
“父亲死了，大哥哥也会死……都死了就好了！！我过得不幸福，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不能幸福！！！”
“幸福……？”
溪梦月不明白，到底什么是幸福？什么是幸福啊？
她犹豫纠结的时候，看到徐如婉抱起窗边的一盏兰花，用力往自己的身上摔了过来。
她赶紧躲开，兰花的花盆四分五裂碎烂在地上，兰花也被飞起的碎片折断。
“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后悔这样对我！！！”
“……徐如婉，你真的觉得自己失去了所有？”
“呵呵？姐姐，你又在施舍我？又是这样怜悯的语气，装作一个大好人，好姐姐……”
“徐如婉，你娘对你这么好，跟你一起欺负……欺负那个姑娘的时候，她是向着你的。就连你……伤了那个人，她也只是把你关在房里，自省过错。”
“……娘，她对你比对我还好！为什么要这么偏心！！所有人都偏心！！！我恨你们！！恨你们！！！！”
“……”
溪梦月没有再说话，知道这是执念了。只有自己醒悟过来，否则他人无论怎么说谈，都是空妄一场。
她才不想掺合别人的执念，不想阻挠光点的“生长”。
那些虚空幻境内的光源们，都不会帮帮自己的一部分，她又何必多管闲事。
生来冷漠，生来叛逆，1011就是这样的。可能它的性子里，也有光源内的高高在上的无视吧。
念不同，不相为谋。
不纠缠就是了。
溪梦月转身离开，身后的徐如婉声音低落，开口了。
“姐姐，你到底在哪里？”
“……”
溪梦月抬脚继续走，又听到她说话。
“我要杀了你！你死了，他们就会把所有的好都给我！给我一个人！！！”
“……”
自己的路，需要自己走。
溪梦月的内心，想说这句话。
她走了。
外在的形，内在的我，连接着的更大的我，更遥远又紧密的从未分离的我。所有的我，那么多角色，自己的事都管不过来，何来闲心掺合别人？
她走回身体待着的房间。
溪梦月看到，徐如旭坐在床边，在为她抹干脸上的冷汗。
她才发现，自己在昏迷之中，肉身的反应还是痛苦的。维持着肉身的本能感知，那部分念在承受着肉体的所有感觉。
她要保护身体，保护自己。
徐如旭手里拿着白帕，轻柔着为溪梦月的额头擦汗。
溪梦月走到他的身边，默默站着，看着自己……又转头看着他。
“阿月……”
徐如旭唤她一声，心疼的看着她。看着她痛苦的样子，连睡着了都在疼得冷汗直冒，之前的动作是不是太重了？
他已经往轻了在做……还是弄疼了她。
刚才那些大夫，看到太医都被骂出去，更不敢下手了。拖延时间，只会让她承受更多的疼，他既不忍心看到别人粗手粗脚弄疼她，又不忍心看到她喊疼。
他的决定，是不是太冒失了？
“对不起。”
徐如旭心疼又后悔的道歉，“我动手太重了，可是那些大夫都不敢做了。阿月，你这么怕疼，我这么忍心看到他们耽误时间。”
“阿月，我自信自己处理伤口的医术，才敢给你动手。你要是恨我，醒了就骂我，打我……”
“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徐如旭再次伸手，为她轻轻擦掉脸上的冷汗，“阿月，我答应你，再也不这样对你，不让你喊疼。”
“……”溪梦月看着他，没有打扰。
她的心里不懂，在这里自言自语什么？睡着的身体，又听不见他说话。
这些道歉的话，怎么不在她醒着的时候说？是徐如旭太笨了，一定是太笨了！
“阿月，两年前……你和我在镇上分别之后，我带着人返回了渔村，调查货船之事。”
“许三莫的父母私自藏匿兵器，幕后之人就是当朝丞相。可是他们就算全家要被处死，都不愿意在最后供出是谁指使的，我监管处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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