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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一过,天气骤然冷下来。燕王府因李赟受皇上训诫禁足一事,处处是小心谨慎的氛围。

李赟倒不甚在意,在暖榻静静看书,端的是悠闲自在。

萧云舒从里间出来,将一件银狐短褂摊到榻上摆弄,一面说话,“给畅儿的这件褂子倒是做得及时,没几日就是小雪节气,没准哪日就下雪。”

李赟挑眼看了看,又继续看书。

瞧他漠不关心的样子,萧云舒把衣裳摆到他眼前去,“你说这扣子要不要换成珍珠的?”

“嗯。”

李赟淡应了声,萧云舒的火气便如熏笼里的热炭瞬间爆开,负气转回卧房。

“哼,横竖问不着你。只当他没你这个爹好了。”

李赟一时恍惚这话似乎在哪里听过。

噢,好像是絮儿说过。

他面上莫名攒起两分笑,搁下书就往卧房找萧云舒,“倩娘那头都打点好了?”

萧云舒将衣裳随手交给陪嫁丫鬟,回身翻他一眼,“就在西南角的合意居,清净得很。一应伺候的人都是新买的,别说我派人盯梢就成。”

李赟淡笑了声,算是对她的肯定。

“辛苦你张罗。她年前搬来,往后便是一家人了。”

提到“一家人”三个字萧云舒便如鲠在喉。什么时候卖色相的娼妓也能和她做一家人了?

还不是李赟不嫌香臭乱玩的缘故。

她提唇讥笑,“哟,可不敢当。他日若我病了死了,把她扶正也成。横竖你们情哥哥情妹妹的早是一家。”

李赟听不得她说话,一听就火大。

然而面上仍是大度包容的样子,与妇人计较到底损伤他男人的体面。

他沉默着转到榻上继续看书,萧云舒盯着那冷漠的背影恨得眼睛胀。几步追出去抽了他手里的书。

“祭天大典怎么办?好些咱们的人转投靖王去了。”

李赟眉心皱了又舒,从她手中把书夺回来,“原本就是墙头草,趁此机会把人看清也好。”

他埋头继续看书,须臾抬起脑袋,“听闻辞弟病重,你去瞧过没有?”

方才还怒不可遏的萧云舒立马换上笑脸,“看什么呀,吃砒霜哪里还能活命?”

她转到李赟身侧,伏在他肩膀说:“欸,我听说砒霜是齐王妃下的,怕不好听才说是底下人干的。啧啧,还是夫妻呢,竟能下如此毒手。”

李赟厌烦她长舌妇似的嚼这些没根据的话,又觉她搭他肩膀的举动过分亲昵。

他退开点距离歪靠在几个引枕,“这么说辞弟这次是真的栽了。”

萧云舒笑着迎去,“千真万确,连贵妃娘娘都去瞧过了。骗谁还能骗得过她去?”

李赟听着始终想不起李辞的面貌,倒是絮儿那张小脸益发清晰。

此次祭天他志在必得,不同于李辞在朝中没甚根基,他即便被罚在家思过,自有大把的人替他走动。

前些日子吏部尚书黄大人秘密找他聊过一次,说皇上的意思并不是真要罚他,而是让他收敛性情,为立储做准备。

李赟得了这句话,心中大石彻底放下。

自此每日闭门不出,只等着过几日宣布祭天人选。

然而人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想到絮儿马上要成为货真价实的寡妇,他心中不免弹动两下。

一为兄弟要死而哀,二为接手兄弟的女人而喜。心绪复杂又刺激。

两口子正说着,外间来个管事的传话,“爷,孙大人到了角门上,说是要见您一面。”

未等李赟搭话,萧云舒抢先道:“那孙大人不是被革职了么,还来做什么?”

李赟下榻来睨她一眼,“你懂什么?横竖不与你相干。”

萧云舒追到门边扬声嘱咐,“这个节骨眼可不好见他!”

然而李赟已经从海棠门走了出去。

那孙大人原是工部侍郎兼江南巡抚,因江南粮税贪墨案牵扯到他,被革了职。

见李赟走来连忙笑着打拱,“燕王殿下近来还好?”

李赟斜他一眼,请他到椅上坐,“好不好也就这样。孙大人所为何来?”

那孙大人捋捋胡须,皮笑肉不笑道:“王爷思过是一时,下官的差事可是说丢就丢了。”

李赟知道他为什么来。先前他带倩娘进京那会儿,一并送给李赟三万两银子的孝敬。自认和李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李赟抬手请他喝茶,“天心难测,如今我这副样子,也难呐。”

孙大人听他大有丢开手的意思,急道:“王爷当时可不是这样同我说的。”

“噢,本王说过什么?”李赟端起茶盏吹了吹,“那些孝敬可是悉数打点进了宫中,我分毫未取。”

孙大人收起笑脸,“既然往宫中打点了,怎么下官还停职在家?”

李赟不耐烦听这没有前途的弃子说话,起身道:“可不是只有你一人打点,得紧着那些要紧的人来。横竖孙大人回家等着就是,不拘一年半载,等这件事情过了再寻法子复职。”

孙大人望他远去的背影笃定而绝情,懊悔地瘫倒在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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