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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仲成见那齐王妃果真生得瑰姿艳逸,伶俐动人。心道难怪能博得齐王的喜爱,甚至皇上都对她赞赏有加。

如今朝臣都认为燕王做太子是十拿九稳的事,皇上却在中秋单独见了齐王,保不齐存着其他心思。

早前,陆仲成安插大儿子在户部,连办好几次得力差事,已经取得燕王的信任。而他又让三儿子打通齐王这边的关节。

往后随便谁登皇位,他陆家的荣华都是可预见的。

如今皇上的意思不明确,陆仲成决心在齐王这头多费心思。取悦齐王这冷疙瘩太难,绕点远路取悦齐王妃倒是好招。

他勾手招来个管事,“给太太传话,务必招待好齐王妃。咱们家铺里的时兴玩意儿精挑些出来,给齐王妃带回去玩耍。”

那管事的忙跑过去,将话递给陆太太身边的婆子,婆子再把话传到陆太太耳边,陆太太笑着嗔,“只管去回老爷,一早就备下了。”

扭头又对絮儿笑,“按王妃说的,我明天就开始动!”

原是陆家大少奶奶说起产后发胖的事情,絮儿随意说起健身的奥妙,席间众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听。

絮儿当机立断,开了八张卡。

算上之前在萧云舒生辰宴开的,统共十五张。待和离后开家健身房,这些官贵太太就是她现成的客户了。

想到这里,絮儿越发笑得开心,“其实开始动不难,难在坚持。若得人长久指点,不出一年就能身轻如燕,行动都松快些。”

众人看她生得身段风流,且不是弱不禁风的样子,很有说服力。约定好经常往来,求她赐教保养方法。

等到散席已近黄昏,陆家一大家人又将他们送至门上。

絮儿趁套车的功夫溜到陆展旁边问:“怎么样?你的太医请得如何?”

集美的病已然好了许多,不过是为考验陆展的真心。

絮儿见席间他一直跟着陆老爷与宾客应酬,想来八成将这事忘到爪洼国去了。

不曾想陆展从怀里摸出一串钥匙,“东大街往南走有条桃花巷,院墙内种着石榴树的那家。”

絮儿接过钥匙提起来,“什么意思?拿医馆钥匙给我,让我去做大夫?”

陆展偏头笑了下,无奈解释道:“我家人多眼杂,一个不留神就招惹口舌。集美未出阁的女孩子,还是体面些的好。那是我买的一处私宅,王妃带集美往那里去,大夫已在那里了。”

絮儿掐算一阵,陆展这是预备把集美当外室?

她把钥匙猛丢回去,“那她往你买的私宅里去,说起来就好听?不过是借你家客房,找个大夫瞧瞧就成。简简单单一件事,你兜那么大的圈子做什么?莫不是心里有鬼?”

一连串的盘问炸得陆展耳朵嗡嗡作响。心里堵着一口气,好像被齐王妃说中了什么,难道他真的心里有鬼?

陆展打个拱手,“王妃误会。不过是母亲生辰来了许多亲戚,客房人多也杂,不方便为集美诊病。那宅子原是预备给我一位姨妈养老住的,待你们看好了病,将钥匙交回就成,并未对集美姑娘有非分之想。”

听他说得规矩,絮儿讪笑着道:“实在抱歉,不是存心刁难你。我只有集美这一个知心人,不肯叫她吃亏,一时心急乱说,你别往心里去。”

陆展心叹迟了,他已经往心里去了。

一并检讨为什么要扯谎,扯出一个压根不存在的姨妈为他遮掩。

正恼着,絮儿冲他俏皮地眨眨眼,“告诉你,若喜欢集美就得明媒正娶,外室可不成。”

陆展感觉脸上有火烧,噼里啪啦的火星子钻到毛孔去,顺着毛孔又钻到心里,烧得他五内混乱,是微微刺痛的感觉。

他将钥匙递过去,垂头行礼。“多谢王妃告知。不过,在下已有婚约在身。”

絮儿就要往外头上马车,倏而回身,“你说真的?”

陆展直起腰,脸上一片淡然,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父亲母亲已为我说下吏部尚书黄大人家的二小姐。”

絮儿一时眼内滚烫,鼻尖也酸,略一抿嘴就有好几滴泪水滚落。比她自己失恋还难过。

陆展和集美是她真心实意想撮合的一对。

两人模样、性格、身段,哪儿哪儿都配。忽然回神,她竟忘了这是古代封建社会,婚姻嫁娶讲究门当户对。

论起门第二人岂止不配,简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抬眼见集美正温柔笑着迎来,那张笑脸要是知道陆展的婚约,该会多么落寞?

絮儿擦掉泪珠子就去挽集美的手,犹豫半天,终究把方才的话告诉了集美。

集美的脸略一僵,很快重新笑出来,“哎哟,我当是什么?见你眼眶红红的,以为身上哪里不好呢。我与陆三爷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全是你在心里乱配。好了好了,快上车,王爷在上头等久了只怕不耐烦。”

絮儿听她语气平常,带着玩笑的意思,吸了吸鼻子往车里去了。

集美与两个丫头坐在后车,回首将陆家大门一看,见陆家人仍站在门上目送,都盯着齐王与齐王妃的车轿。

只有陆展在看她。

两人目光一接触,都不可避免地转到别处去。

集美垂头苦笑,原本她和陆展就是没可能的。

她能在王府找个管事嫁了就算不错。哪敢肖想人家兵部侍郎的三公子?

可陆展的眼神不会骗人。

集美想了想,知道他大约对她有些意思。

然而婚姻嫁娶自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陆展有金尊玉贵的父母,她连父母都没有。打根上两个人就不般配。

婚配这事,最不看中的就是情爱了。

此去她们没去桃花巷,打发小厮往那里给大夫送谢银。又差人往陆家送还钥匙。

絮儿轻轻颠在车轿,后知后觉颠出成串的眼泪,衣襟都打湿了去。

李辞在旁递上张月魄色帕子,是他常用的那张,绣着祥云绕月的纹样。

絮儿接过用力擤了一把鼻涕,瓮声瓮气地说,“王爷,我好像失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