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突然的发言让莫尔·班德斯的大脑一片混乱。
的确听到了所谓『第二私人秘书官』的介绍。
莫尔·班德斯战战兢兢看向赫尔。
“那个……我现在是巴德达先生的私人秘书官。”
“等你辞职后再来我这边不就行了吗？”
“您的意思是让我辞职？！”
“没错，你作为巴德达的首席私人秘书官，对于他的失踪上面肯定会追责，与其被安上什么罪名，倒不如自己提出辞职比较好。”
“……”
这还不是你造成了吗？！
莫尔·班德斯咬着牙，捂住自己的胸口，他只觉得有股憋闷的浊气在胸中郁结。
反观赫尔，他似乎连一点负罪感都没有，脸上的表情似乎在为莫尔·班德斯感到庆幸。
——恭喜你脱离火坑。
“咱们在这里见面也是某种缘分，你也有家人需要供养，听说你的恋人还想为你生个男孩，我也不想你因为丢掉工作流落街头。”
“真是难得您这么看得起来我，其实倒也不必劳烦那么挂心，我自己这些年也攒了些人脉，应该能找到一些体面的营生。”
自己的前上司巴德达是个非常糟糕的内政官，即便以人渣的评价标准来看都属于中下。
但是比起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他宁可在人渣手下做事，至少那样还更安全。
下一秒，就像是把莫尔·班德斯那样的想法扔到地上，一脚碾得粉碎了一样。脸上带着恶魔般的微笑的男人，用锐利的眼神审视着莫尔·班德斯。
“现在的营生可不太好找，何必舍近求远呢？”
“那个，我也很想在您手下做事，不过我想换个活法，正好手上也有一些人脉资源可以利用。”
“可如果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去的话，那些人脉资源会不会望风而逃呢？”
“……”
这双能洞穿人心的眼睛仿佛在说——如果你不愿意在我手下做事的话，那么小巴布的事情就会很快传遍整个帝国。
别说是人脉关系了，自己的人生也会破产。
多么可怕的恶魔啊。
“咱们帝国明令禁止奴隶以外的强制劳动，而且，从道义上来讲，我也希望在我手下做事的人是出于心甘情愿，怎么样，在我手下做事或许也不差哦？”
“这个啊...能让我考虑一下吗？”
事出突然，莫尔·班德斯需要足够的时间审时度势，甄别利弊。
一次也好，哪怕只是一小会儿也好，莫尔·班德斯想让自己先冷静下来，慢慢考虑。
赫尔脸上立刻浮现出失望的表情，他歪了歪头。
“考虑？”
“嗯，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情，还请允许我稍微思考一下。”
“原来如此，既然你这么左右为难，那么，就当没有这件事吧。”
！？
“不，不。那个……”
“怎么了？既然你不情不愿，我也不想逼迫你替我办事，而且，我不喜欢优柔寡断的人。”
听到赫尔这番话，莫尔·班德斯有些安心。
或许对方并没有拿这件事威胁自己的意思？
说不定是在拉拢我。
“真是不好意思，承蒙您的盛情邀请——”
当莫尔·班德斯想道歉婉拒时，赫尔那双眼睛再次变得锐利起来。
“的确非常可惜，如果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你接下来的路可能会因为歧视而充满荆棘吧？根·据·情·况，甚至可能会失去最爱的家人。”
“诶？！”
果然还是打算要挟自己吗？！
要挟只有一次或无数次，在莫尔·班德斯示弱的那一刻，他的余生就被紧紧握在了那个恶魔手中了。
“非常遗憾，看来我们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那么，铃，我们走吧。”
赫尔说完转身就拉着那个孩子准备出去。
“啊！请等一下！”
“什么事？”
“……那个，请让我在您手下做事！拜托您了！”
莫尔·班德斯朝着赫尔九十度鞠躬。
这是一个令他恶心得快要呜咽的苦涩决定。
如果是在人渣与恶魔之间做选择，莫尔·班德斯宁可在人渣手下效力。
可他现在别无选择。
——但是
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笑着摇头。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不喜欢优柔寡断的人，我刚才发出的邀请你就当做没听过吧，我们就先告辞了。”
“请...！请等一下！”
这次莫尔·班德斯以下跪的姿势拦在了赫尔面前。
一旦错过了这个机会就会身败名裂。
现在只能拼命让这个恶魔收下自己。
“拜托了！请让我成为您的第二私人秘书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赫尔凝视着对方的脊背，不久，他蹲下身把手放在莫尔·班德斯的肩膀上。
“这份觉悟实在是难得，好吧，接下来你就为我做事吧，我们一起让帝国再一次伟大。”
在那之后，赫尔与莫尔·班德斯签订了主从关系的魔法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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