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莱微微闪动眸光,有一些猜测油然而生。
所以,董若与这么布置原本是想要帮助她们……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她有些懂了。
“搞砸了?”苏叶莱用疑问的口吻回复了这句话。
“应该是的。史密斯怀疑到我了,现在不确定他的对策会是什么。
我打探过一番,他对我异常提防,不肯让我知道后续的事情,他的手下也都在刻意的回避我。这其中,必然有什么阴谋,只是我猜不出来。”
这确实很反常。
苏叶莱静静听着,她心中无比复杂。
原本,该是她和董若与道别的。
可若是史密斯有意对付董若与。
那么谁跟谁道别,真就不一定了。
她很想说,自己还准备了几套方案,要不然晚上和她一起离开这里。
但是话堵在喉咙说不出来。
不能说。
哪怕是这样的情况之下,她都不能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
“要不你先偷偷坐飞机回国,趁他们不注意。”
董若与摇了摇头,视线往右侧方的门外扫。
苏叶莱立刻明白,史密斯的人在跟踪董若与。
“怕吗?”苏叶莱只是小口抿着茶。
如今距离上飞机的时间只剩四个小时。
四个小时后,对苏叶莱将是一场生与死的面对跟考验。
如果情况如董若与所言,那么必然得换飞机。
换飞机的目标太明显,是逃离计划中难度最大的。
难度越大,也就越容易被发现。
同时,就会有越大的风险。
如今,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不断逼近那最为关键的一战。
苏叶莱是在问董若与,同时也在问自己,到底怕不怕?
可结论依旧是:不怕。
越到事情来临的时候,她就越发冷静。
这份沉着和冷静,令苏叶莱自己都觉得神奇。
董若与毫不犹豫地摇摇头:“不怕,我根本不在乎死,反正一个人了无牵挂的,怕什么。我只是觉得遗憾,没能把事情办好。”
多年前,亲眼看到自己的领导杀害了未婚夫,立下了功绩,成功升职。
政治斗争,就是这般的无情冷血。
如今那人已经踏着未婚夫的尸骨,到了想要的高位,成了总统。
董若与想要膈应他。
凡是他想办的事情,都会从中作梗,让他也不能如意,让他处于失败之中,逐渐失去背后那些人的庇护。
她要看着他跌落神坛。
要看着他落魄不堪。
就如当年的她一样。
当初,她是失魂落魄逃离这里的。
带着失去未婚夫的痛楚,带着自责,带着对领导的失望,带着信任的破碎,也带着对未来的迷茫……
她希望自己曾经的领导,也能尝尝这种滋味,她希望亲口问问:“失去总统之位而已,成为政治的弃儿而已,有那么难受吗?”
来回馈当初的那一句:“你就失去一个未婚夫而已,有那么难受吗?”
总统视权利为命。
而她仅仅是想要一个家,想要一个归属,想要一份安定,想要生活是生活。
他打破了她的希望。
那么同样的,她也不会让总统当得安安稳稳。
只是,她失败了。
从史密斯让她上飞机,再到今天忽然要她一个人送苏叶莱。
这都充满了诡异。
他的手下三缄其口,肯定有问题。
她大约是失策了。
因此有一种挫败感。
苏叶莱问她怕不怕。
她一点都不怕。
像她这样的人,生来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小就被孤儿院里抱养而来,训练成为冷血的“杀手”。
每次执行任务,总归会带着血腥,也遇到过多少次的拼死搏斗。
今天这样的境况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适应了。
那就不会再怕了。
看苏叶莱淡笑着点头,董若与好奇苏叶莱的答案。
“那么,你怕死吗?”
苏叶莱忽然就玩味笑了一声道:“我说死过一回,你信吗?”
董若与下意识点头,她信。
她都快死过不知道多少回了。
可又觉得不对,苏叶莱不是她。
苏叶莱只是一个普通小孩,上学读书、毕业工作,她如何死过一回?
苏叶莱却略过了这个话题,继而道:“绝境之中,怕,只会让人死得更快,只有不怕,才能绝处逢生。”
董若与有那么一瞬被苏叶莱鼓舞到。
她的不怕是消极的,是悲观的,是被动的。
只是觉着自己死了就死了吧,反正也是无牵无挂,无欲无念的。
随便吧。
而苏叶莱和她相反。
苏叶莱是积极的、向生的、主动的。
这种:我要想办法给自己谋一条生路,我就得冷静下来的强大念力跟定力,令她钦佩不已。
董若与由衷道:“你说的对!你是个十分勇敢的人。”
苏叶莱定定看着她:“你也是。”
董若与苦笑着摇摇头。
“就在这一幢楼里,曾经发生过一起命案,我的未婚夫被杀害,而我就是那个诱饵,他们诓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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