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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舒章原本是想着按正常的成亲流程来走,可眼下流言蜚语一浪高过一浪,拖一日就让旁人多一日谈资。

杭舒章想快刀斩乱麻,可这样不合礼数,杭母得知杭舒章的想法后,说道:“哪还有什么礼数?现在都被议论成这样了,谁还来挑这个?

紧着日子把流程走完,早点完婚吧,过得一阵,有了新的新鲜事自然就把你们的事忘记了。”

杭舒章听得母亲的话,点头应声,“那就听母亲的。”

杭母和媒人跑得腿都细了一圈,三天走完了所有流程。

上午还在合八字,下午就开始送聘礼了。

杭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就按照市井礼节走个过场。

八月初六,宜嫁娶,宜纳财。

杭舒章一身体面的长衫,胸前挂着红缎子扎成的大团红花,腰间一条红色腰带,上头绣着金色祥云纹,这腰带是苏韵香赶了三天绣出来的。

杭舒章并无好友,迎亲亲友团就只有姐弟二人和杭嘉树的几个同窗。

没有盛大热闹的迎亲排场,没有高头大马。

杭舒章和喜婆步行在前,杭嘉树牵着一辆小驴车在后跟随,那驴的脑门上也挂上了一兜大红花。

驴车后头跟着一群好事之人,都想亲眼瞧一瞧这荒诞的婚礼。

待到了添香楼门前,身后跟随的人更多了,都不用杭舒章亲自上前催促。

身后那一大群闲汉乌七八糟的催着,“新娘子,出来吧,新郎官来接你了。”

“新娘子出来。”

“新娘子,快出来。”

刚开始还只是那几个看热闹的闲汉催叫,后来小孩也跟着叫,不明所以的过路人瞧见了也停下脚步,凑热闹跟着一起催。

万妈妈今日亲自把守大门,听得催促声声势浩大,有些心慌,虽则接亲队伍简陋,但是人多啊!

万妈妈双手叉腰,好似这样气势能上来一点。趾高气昂的扯着嗓子说:“都别吵,听闻杭家二郎才名不输建安才子,今日这大好日子,没有催妆诗怎么行?”

压力给到杭舒章,杭舒章额间冒汗,这,谁人乱传谣言?我哪会做什么催妆诗?

喜婆眼见杭舒章为难,上前打圆场,“今儿大喜的日子,就别为难新郎官了。”

翠红楼就在添香楼隔壁,这等一等一的热闹怎能错过?姑娘们都挤在添香楼附近瞧热闹。

翠红楼的花魁勺红笑着说:“万妈妈说得有理,这可不是我们刻意为难新郎官,想迎娶韵香姐姐,这催妆诗没有个三首五首的别想把我韵香姐姐迎出门。”

喜婆听得讪讪的不敢再答话,杭舒章身后有人发声,“你们就是刻意刁难人。”

添香楼的姑娘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道:“自古以来成亲哪有新郎官不写催妆诗的?”

“想娶我们韵香姐姐就得做催妆诗。”

“没有催妆诗我们可不让韵香姐姐出门。”

勺红看着闹哄哄的场面,心中酸涩,多希望自己也能觅得良人。

收敛心神,略一举手,众人声音小了一点,勺红说:“都安静一些,别吵着新郎官构思。”

众人安静下来,全部目光集中在杭舒章身上。

杭舒章略一沉吟,张口念道:“红妆点点映春光,新成诗句醉花香。玉容含笑待君至,共度良辰月下长。”

勺红笑着说:“不成,不成,太过粗糙了。”

杭舒章只觉得生平所学颇多,当用之时却不能信手拈来。

踱步走了十余步,再次出口:“娇花不肯下妆台,是因二郎还未来?月影轻摇花影动,韵香快快入我怀。”

勺红听得满面羞红,娇声唾了一口,“呸,新郎官好不要脸。”

杭舒章身后众人听得哈哈大笑,没想到杭先生也会作这样粗俗的诗。

不过不管粗俗不粗俗,这催妆诗做得应景。

万妈妈刁难的说道:“坊间传闻新郎官才气过人,怎的就只会一些粗俗句子?万妈妈我可不依的。”

“金梳梳理乌云鬓,红烛高燃亮喜堂。娇花心中莫羞怯,二郎为卿赋诗章。”

杭舒章念完之后赶紧的行礼讨饶,“诸位姐姐妹妹就饶过我吧,二郎实是腹中空空。”

姑娘们正待还要再闹,许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高声说道:“两刻钟不到连出三首催妆诗,已算不差了,你们再闹将下去,只怕新郎官就要打道回府了。”

万妈妈瞧见杭舒章额头已然见汗,心知临时应对,能出三首也算不差了,支使着人带着喜婆去把苏韵香请出来。

喜婆把苏韵香扶上车,曲倾立在一旁抽泣,“小姐,你要好好的,和杭先生好好过日子,曲倾会想你的。”

苏韵香不能说话,只好伸出手轻拍曲倾的手背。

杭嘉树大手一挥,高声叫道:“迎新娘子回家咯。”

身后一群孩子也跟着哦哦乱叫,“哦,新娘子回家咯。”

“哦,娶新娘子回家咯。”

“哦,哦,娶新娘子回家生孩子咯。”

走回去的路上,杭嘉树的同窗郭伯淮笑着说杭嘉树,“娶妻的是你二哥,怎的是你叫迎新娘子?莫不是三郎也想娶亲了?”

孟霁附和着说:“三郎什么时候娶亲?到时我等再一起来迎亲。”

杭嘉树丝毫不惧,反口说道:“那你们一人得给我写上十首催妆诗才行。”

“怎的就要这样多?”

“三郎你不厚道。”

苏韵香听着车外几个小少年在畅想以后的事,心中一笑,嘴角牵起。

虽然并没有盛大排场,可也热热闹闹。

拜堂后苏韵香被送进新房,说是新房不过是窗上贴了几个喜字,被褥换成大红缎被而已。

苏韵香盖着盖头,瞧不见屋内景色,只能瞧见周围一点地方。

杭家并无适龄的女娘来与新娘子作陪,左右高邻不让自家女儿来凑热闹。

是以婚房内只有苏韵香和一对燃着的红蜡烛。

苏韵香心怀惴惴的坐着,虽然说与杭先生约好挂名头夫妻,可倘若他酒醉闹将起来怎么?

自己是从了他还是奋起反抗?

除了时间仓促一点,聘礼简陋一点,迎亲排场小一点,杭家走足了所有娶妻礼节。

虽然不知道杭先生为什么不愿意正儿八经的娶妻,反倒是愿意被自己胁迫着与自己挂这名头夫妻。

杭家婆母与杭三郎竟然也不反对,难不成杭先生真的有隐疾?

可有隐疾难道不是更应该娶妻,好叫外人不知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