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够注意吗？看在你那么爱你的小女友的份上，那件事我到现在都没告诉季霜。”山本丽子似笑非笑，“我已经够意思了吧？”
顾钦冷然地望着她，“你在工作上对待员工的方式，应该一视同仁。”
山本丽子闻言轻嗤一声，“她跟你告状了？”
“我是Ivan的CEO，这些是我工作中应该负责的那部分。”顾钦眸色冰冷，“就算你针对的是别人，我也会过问的。”
山本丽子哼笑一声，“好吧，就当你是‘秉公执法’。那么请问顾总，我对季设计的态度怎么了呢？难道我严格要求下属，对待工作一丝不苟，也有问题吗？”
“严格对待和抬杠找茬，是有区别的。”顾钦眼底划过一丝不耐烦。
“哦是吗？”山本丽子故作诧异，而后眼神变得嘲弄，“顾总，在职场中偏爱自己的女友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你到底是为公还是为私，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你自己心里清楚，就没必要我来点破了吧？”
顾钦捏着签字笔的手微微收紧，一时间没有说话。
四目相对，都从彼此眼里看出了冰寒之意。
“还有别的事吗顾总？没有的话，我要下班了。”
山本丽子说完，嗤笑一声便要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山本丽子顿住脚步，笑道：“对了，我再多提醒顾总一句——总部那边最多等到今年八月份，民俗工艺街是无论如何都要拿下来的，光凭你一人之力，恐怕没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山本丽子昂首挺胸的走了，像是一个战胜的将军。
顾钦坐在那里，神色寂寂，许久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
季霜这边，给FD的新设计稿改到第九遍的时候，山本丽子总算是松口，十分勉强地说过了。
这边松了口，季霜调休的心思就活泛起来。
跟Tate报备过得到许可之后，季霜在线上提交了调休申请。
然而申请需要过山本丽子那边，几乎是意料之中的，季霜看到自己的申请被山本丽子驳回了。
她又气又笑，直接找到了山本丽子的办公室。
“请问一下山本总监。”季霜开门见山，“为什么要驳回我的申请？”
山本丽子看着文件头都没抬，“你这算是连请九天的假，没有这样的先例。”
季霜气笑了：“我从这周末开始休到下周一，有四天是我的法定节假日，只有周一到周五是我调休的日子——有什么问题吗？”
山本丽子停下手里的动作，想了想之后抬头看她：“的确没有，但我不想通过，有什么问题吗？”
季霜彻底对这个人没有了任何脾气。
她算是看明白了，山本丽子好似就爱跟她对着来，好激怒她。
虽然季霜也不知道，山本丽子激怒自己到底有什么好处。
“好山本总监，你不同意，那我只能越级找人事主管和顾总了。”季霜扯着唇瓣，露出一个假笑，“这些调休的假期是我应得的——”
“季霜，你不会觉得是我要跟你对着干吧？”山本丽子好笑地望着季霜，“别想太多了，也不必拿出这种态度来对付我，我之所以不同意——是因为接下来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不能不在，这跟FD的项目有关。”
说着，山本丽子交给季霜一份文件，“总部那边有一个新项目，是关于Ivan的畅销手表系列的，总部那边的意思是要做新的系列设计——这个项目，交给你了。”
“如果你能在这周五之前做出个头绪来，你请长假的事，我倒是也能考虑考虑。不过，在此之前，这件事要完全保密。”
季霜晕头转向地出来了。
原本以为今天是要跟山本丽子再吵一架的。
但莫名其妙被塞了个项目，季霜居然有点茫茫然。
山本丽子怎么会把总部的项目交给自己？
她真的有点不明白了。
想不明白的事，季霜一贯都爱找Tate头脑风暴。
但这次季霜却觉得不大妥——
这种级别的项目，总部派下来的活，怎么着都轮不到自己，最低也该是找Tate这个级别的设计师去做。
季霜从不愿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但山本丽子来到公司之后做的种种事让她实在心有余悸。
山本丽子这样，难道是为了挑拨她和Tate之间的关系？
思来想去，季霜最终还是没去找Tate。
她选择了问顾钦。
下班的时候，季霜在车上跟顾钦把这件事讲明。
然而顾钦那边半晌都没说话，季霜抬头一看，对方居然在走神。
“怎么了？”季霜有点疑惑，“从来没见你这么心不在焉过。”
顾钦如梦方向般地看向季霜，而后又不着痕迹地收回了眼神，发动车子：“没事——山本给你的那个项目，原本是该给Tate做的，但她现在应该有自己的考量——”
“她给你你就先做，没必要想那么多，总部那边的确有这个项目。”
听到这话季霜放心了很多，但很快又提心吊胆起来：“要是Tate知道了，会不会觉得我跟山本丽子是一头的了？”
顾钦失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按理说，你和Tate都是山本丽子的下属员工，听她的安排做事，没什么问题。”
季霜嘟哝道：“话是这么说，但山本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她最近挑你的刺了。”顾钦声音沉了几分，“我已经提醒过她，让她注意一些。”
闻言，诧异过后，季霜忍不住调侃道：“哇，有顾总罩着我，那我以后是不是能作威作福了？”
顾钦知道她是开玩笑，顺着她煞有介事地道：“也好吧，不过万一惹到谁了，可千万别找我背锅。”
季霜忍不住笑出声来。
白天在公司的那些烦恼被短暂忘却，季霜说起项目的事，又说起休假的事，问顾钦自己到底该不该跟Tate通个气。
“看你的选择。这件事说与不说其实都不重要，看你之后的打算了。Tate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他明白你现在的为难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