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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充满气势的语气,但此时的覃可喊出来,却成了欲拒还迎的调调。

听得坤衍耳朵里,眉眼都不自觉地染上了笑意。

他指尖勾起覃可的下巴,“皇上就如此迫不及待吗?”

“臣明白皇上对臣的心意,但臣并不喜皇上采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引起臣的在意。”

“皇上就那么想看臣吃醋,想看臣为你疯狂到丧失理智的地步吗?”

“臣不否认,皇上的一系列超出常理的操作,的确成功引起了臣的注意。”

“但皇上真的又能承受住臣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吗?”

覃可没想到平时少言寡语的坤衍,会一次性说出这么多话来。

句句都带着灵魂般的拷问,问得她心里发慌。

坤衍口中,她似乎是个渣女,将他吃干抹净后,提上裤子不认账,还狠狠将他抛弃了似的。

给她一种怨妇发疯的错觉。

关键她从始至终压根没碰过他。

覃可赶紧解释,“孤承认爱慕老师,但对老师绝无半点非分之想,真的,不信孤发誓给……唔……”

坤衍大手捂住她嘴巴,不让她说话,“臣不要皇上发誓,臣只想皇上听完臣想说的话。”

坤衍拧着眉,眸中闪过痛苦、迷茫、恼怒。

各种情绪一闪而逝,却被覃可看了个真切。

覃可心脏都猛缩了下。

回宫快一年了,她从未在冷静理智的摄政王眸中,看到过如此繁杂的情绪。

像极了一个被全世界抛弃后,即将黑化之人。

坤衍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眉心都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瞧着覃可那饱满润泽的唇瓣,喉结咽了咽,狠心移开眼,指尖轻轻抚过她的唇角。

一下又一下。

眸光逐渐染上些许的恨意。

“皇上嘴上说着爱慕臣,得不到臣的回应,转身便与旁人干出亲密之事,臣不得不怀疑皇上真的懂爱吗?”

“在臣眼中,爱一个人绝不会与旁人亲密,即便得不到回应,也只会将他藏在心里,待到夜深人静之时拿出来深深的思念。”

覃可被他这话深深的触动了下。

她不知坤衍的身世,书上没写。

从他飘忽的目光,她依稀感觉到他也许曾被狠狠背叛抛弃过,不然不会露出如此伤感的神情。

她忽然就觉得他好可怜。

但她明白,怎么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既然坤衍认定她玩弄了他的感情,那么无论她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

该怎么办呢?

察觉到抚弄唇角的手指加重了些力道,覃可心里一声叹息。

这摄政王就是太克制了,想亲就亲嘛,发泄一下不就好了。

何必如此纠结。

覃可试着挣脱开被控制的双手,没想到这次一下就挣开了。

她拉开坤衍轻碰她唇角的手,微昂起头,在坤衍唇上轻啄了一口,笑出一对小酒窝,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道:

“不管孤跟旁人如何,老师在孤心中始终排第一,无人能及。”

瞧着他凤眸中那丝震惊与不可置信,覃可脸颊的梨涡陷得更深了些。

“老师说得对,喜欢就该付诸行动,以往是孤太在意老师的想法,太克制了,没想到会让老师如此压抑、烦恼,孤很抱歉。”

“孤现在就补偿老师。”覃可手臂一勾,勾下坤衍的脖颈,昂起脑袋便吻上了他的唇。

碰上覃可柔软的唇瓣,坤衍先是一惊。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推开覃可时,后者却一下就退开了。

覃可笑出一口小白牙,还舔了舔唇瓣。

“老师要相信自己,孤最爱老师了,刚刚那个吻是孤自愿的,以往孤跟旁人都是被迫的,这便是区别。”

坤衍长睫颤了颤,就这么看着她,神色复杂。

像是为了安抚他,覃可又昂起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真的,孤不骗老师。”

坤衍唇瓣抿了抿,“皇上这般明里暗里的勾引臣,是想让臣现在就要了皇上么?”

覃可面上的笑容一僵,完全无法理解他那脑回路。

他怎么会这么想?

忽然,房间里散发出奇异的香味来。

覃可鼻尖皱了皱,伸手推了推身上的坤衍,“老师,先起开,老师可有嗅到什么味道?”

坤衍忽然跟变了个人似的,原本白皙的面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就这么冒了出来,甚至连身上的温度都在一点点升高。

覃可轻轻推开他,侧着身子撑着脸颊看他,“老师这是怎么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坤衍甩了甩晕乎乎的脑子,额角一滴汗珠被他甩飞出去,落到覃可脖颈里。

惊得覃可眸光一颤,一双小鹿眼都睁圆了些。

他长臂一伸,将覃可捞过来,压到身下。

对上覃可惊慌失措的眸子,坤衍用力咬了舌尖一下,疼痛总算让他找回丝丝理智。

他唇瓣动了动,声音沙哑而克制,“皇上真是个骗子,什么爱臣的话通通都是假的,一心只想得到臣的身子罢了。”

覃可超级大无语,她正想问他为何要这样想她,就见坤衍捏起拳头,一拳击在枕头上。

好好的一个玉枕都被他击碎了。

他两指捏住覃可的下巴,痛恨地咬牙切齿道:“皇上竟然卑鄙无耻到给臣下药,亏臣差点就信了皇上的鬼话,呵。”

覃可一整个惊住,立马反驳,“孤没有,孤冤枉,你看孤都没事,要是下药,不可能只有老师一个人有反应。”

坤衍大手抚过她雪白的脖颈,眸子稍稍眯起,大颗大颗的汗珠砸下来,落到覃可脸颊、唇上、眼皮上。

看到他眸中的狠厉,吓得她心里慌得一批,感觉下一刻他就要拧断她的脖颈。

她小脑袋瓜转得飞快,想着对策。

坤衍指尖轻弹了下她脖颈那颗小红痣,皮笑肉不笑那么一下,才道:

“这气味,是江湖上新出的雌雄鱼欢散中的雄散,只对男人有反应,皇上没反应,难不成是女儿身?”

覃可心中警铃大作。

完了,她今日就要在这张龙榻上,被识破女儿身了吗?

不行,她得演,绝不能被识破。

覃可眨眼进入演戏状态,红唇微张,故意喘着气,装出很难受的样子来。

“谁说孤没反应,孤是腿夹得紧,将源头压住了,不信老师用手摸摸。”

覃可在赌,赌他不敢真伸手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