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妃抱着粉雕玉琢的小公主喂食水果奶羹,温婉如水的慈母模样哄着,公主吃的脏乱不堪,小脸花猫般,她也不嫌弃,对上亲妹妹蓝静姝却百般挑剔:“蔡姑姑,今儿晚上的饭食减半,不许给她荤腥,看她的腰,比本宫的大腿还粗些,皇上怎么会喜欢?”
蔡姑姑也觉得有点过分了:“三小姐还小,娘娘慢慢教。”
蓝妃皱眉:“她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本宫难道还会害她?”
“是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蔡姑姑不敢多嘴。
自从蓝妃娘娘渐渐不再盛宠,唯独靠着一双公主,每个月皇帝才能来个一两次的境况开始,蓝妃娘娘就越来越喜怒无常,经常打罚下人,对着来帮她生皇子不要高位的妹妹也如此刻薄,嗳,劝也没用,罢了。
等罚完了蓝静姝,蓝静婉亲手给蓝静姝涂抹药膏,噙着泪:“你别恨姐姐,爹是个无情自私的,娘更是个冷心狭隘的,日后宫里只有咱们姐妹相依为命,如果不严格要求你,何时圣恩能来呀?这是皇上赏给姐姐的药膏,姐姐舍不得用,给你用。”
她想着软硬兼施,蓝静姝一定会感激涕零。
结果,蓝静姝却冷嗤一声,心道‘你把我当奴才调教吗?’
当即躲开那只纤纤玉手,福了福:“不敢劳动蓝妃娘娘,民女累了,这便给娘娘省着晚饭,省着药膏,回偏殿休息了。”说罢转身就走,小宫女忙跟上去。
蓝妃阴着脸,砸了药膏:“不识抬举的东西!要不是本宫亲妹妹,本宫将来必定去母留子!”
蔡姑姑小声:“娘娘慎言。”
蓝妃厌恶闭眼:“明儿,你去和皇上提几句,说公主贪看春光,风吹着了,叫那臭丫头准备着。”
“是,奴婢马上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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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漪阁 西偏殿
蓝静姝扑在床上死命的撕扯华丽的被褥,眼眶渗出泪水,倔强的憋着不肯流下。
“不行!不能让旁人看到本小姐这副模样!”蓝静姝抹去泪,爬起来,命宫女服侍穿上披风小靴。
“我出去晃晃,你们谁都不许跟着!”她只想找个无人的地方痛骂她那个该死的二姐一顿,好好发泄一下,否则她会疯掉。
小宫女紫叶儿不敢阻拦:“那奴婢就在偏殿后门等您。”
蓝静姝自己去了御花园西北角靠近冷宫的地方,对着井口破口大骂一通。
“啪啪……”突然有人轻轻鼓掌,吓得蓝静姝一个激灵。
“谁?”
“是我。”
“大哥哥?!”
蓝静姝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蓝若深,蓝若深背着象牙的画筒,身上还穿着红色官服,端的是仙人之姿,温柔怜惜的看着她。
“你是不是在宫里遇到什么委屈了?”
“大哥哥一定很解气吧?当年我那么嘲笑你,如今我远远不如你……”
“怎会,你那时还是个几岁的小孩子,骨肉至亲,我怎会记恨你?你发泄一下也好,否则小小年纪,憋坏了身子,岂非不值当?你哥夫也常常与我说,多照应你。”蓝若深关怀极了。
蓝静姝泪水潸然而下,到底年纪小,瞬间把蓝若深当成了知己骨肉,一通倾诉苦水,最后问蓝若深以后该怎么办。
“我不想一辈子做二姐姐的垫脚石,万一我生不出皇子呢?二姐姐连鲜艳衣裳都不许我穿,皇帝姐夫现在只宠爱那些姿色鲜艳会打扮的嫔妃,又得了那么多男妃,他怎么会喜欢我?”
说着说着,万念俱灰,又哭了。
蓝若深轻柔的揽着她:“不哭了,其实很多事,需要你自己争取,你比二妹妹差什么呢,要屈居她之下?”
蓝静姝委屈转为嫉恨,靠在蓝若深肩头:“一样的嫡出,她能做到的,我也能!爹娘都瞧不起我,二姐姐,苛待我,认为我只配做工具,大哥哥慧眼识珠,我自然也不会轻易辜负自己!”
在宫里,蓝若深是雌男,更是皇家姻亲家属,如此亲近并不会被诟病,何况靠近冷宫很偏僻,无人注意,蓝静姝就像小女孩一样对蓝若深撒娇。
蓝若深眼睛是冷的,手势却极温柔的为她拭去眼泪:“别哭了,我听闻一趣事说给你听——宫里元后仙逝,现在的皇后是元后的族姐,原是淑妃,当了继后,便养了元后的大公主,又生了大皇子。其实三妹妹是聪明人,不过一叶障目,总是被有心人耽误,目光未免浅了些。”
蓝静姝眼睛闪烁:“求大哥哥帮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大哥哥若助我,我也自当全力助大哥哥。”
她比蓝基大一点,蓝基性子看似温润实际也是自己快活不顾旁人的类型,加上出色被看重,何曾关心过她?是以,她对蓝基,也如同蓝静婉一般,感情平平。
她不是个傻子,这段时间,能看得出蓝若深在蛰伏,她何尝不是呢?结果婚事被一再耽误,遭受蓝基和张氏的池鱼之殃!
蓝若深替她整理发丝,意味深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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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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