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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负雪寒霜耐岁寒 > 第58章 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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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雪甫一踏出客栈的大门,便瞧见了候在路边、双眼熬得通红的何不惑和其他夜摩卫,其中一人居然还是令傅雪在国门处泄露了行踪的孙永年。

都是那场围杀中的幸存者。

还有一个熟人,正是养好了伤,被明展眉见过后,又赶来护公主的刘沐。

片刻后,马车里规矩的盘坐了三个人,席暮长虽极为不满何不惑登堂入室,但瞧着傅雪的脸色,还是没有说些叫她不快的话,转而慢条斯理的煮起了茶汤,尽地主之宜。

何不惑正叙道“刘沐说珠袖已安置妥当,叫娘子不必挂念……东彦蛮横不讲道理,我北阴朝堂百官一直以来又安于苟命,陛下也是没了办法,说只能委屈了您,叫您再忍耐些时日,……陛下命我等追随娘子,除了娘子,不受任何人调令,要时时传递消息给她……”

傅雪能理解身为一国之君的难处“母君可有什么计划?”

何不惑瞧了瞧坐在一边的席暮长,席暮长明白这是叫他避开,顿时想把他扔下马车。

他见傅雪也瞧着他,不由有些生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不放心。”

何不惑怒道“我又不是你!”

傅雪老脸一红,有些结舌“是他,又怎……怎么了?”

何不惑猛的看向她,席暮长好笑道“他昨晚听了一夜的墙角。”

傅雪差点呛死自己,席暮长给她拍着背。

何不惑也不好意思的将脸扭向一边“我没有。”

傅雪缓了缓,恼羞成怒的斥道“给我滚出去。”若何不惑当真没听墙角,席暮长就是不打自招。

席暮长顿了顿,黑着脸掀帘要出去。

傅雪将他解下扔在一边的黑色貂绒大氅丢了过去,席暮长被砸个正着,笑了笑,拖着大氅出去了。

何不惑这才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解避承丹药性的解药。”

这东西是刘沐带过来的,还带来了许多明展眉的嘱托,许多隐秘的事她不放心叫旗牌官捎信,便干脆将刘沐也一并支使了过来。

傅雪完全没有听懂“什么?”什么丹,什么解药,她莫非身中剧毒?

何不惑会错了意,以为她吃惊的是她为何会服用了避承丹“当初娘子要前往东彦和亲,陛下便偷偷给您服了避承丹,就是怕您被子嗣所累,再回不得北阴。”

傅雪这次听明白了,原来是高级避孕药,难怪她与席暮长厮混那么久,却没有怀孕的迹象,她不动声色道“那这解药的意思?”

何不惑挠挠头“长公主和亲已一年有余,却也一直没有动静,陛下怀疑她也偷服了避承丹。让您若有机会,将这解药给她服下。”

傅雪沉吟了一会,这要是明雪颜怀了孩子,鬼知道是步天行的,还是封夜行的,不过确实是一场好戏,她点点头“行,这解药先放在你那里,以免遗失。”

何不惑将药收好,又接着道“如今二公主还朝,是陛下有意用她分散所有人的注意力,叫娘子不要多想。”

傅雪一脸茫然“二公主?还朝?”

何不惑见她竟不知情,也有些吃惊“陛下已知封夜行所行恶事,唯恐他在东彦再次对您不利,正巧失踪二十余年的二公主私自闯入王城,被陛下拿下,便顺势而为,将她立为储君,且有意与封夜行定亲。”

傅雪消化了一番,有些不可思议“封夜行算个什么玩意,能先后染指三位公主?北阴的牛粪就他一坨?”

何不惑见她的关注点居然是在这上面,不禁哑然失笑“封夜行是封问心的嫡长子,与储君联姻,也只他的身份相衬,同时也是为了稳住封家,但这次,陛下也只是为了离间他与长公主罢了,如果能将封夜行诳回北阴便更好。”

傅雪瞬间没了表情“回北阴?”又冷笑了一声“那真是太便宜他了,这怎么行?”

何不惑静了静,“娘子是要……”

傅雪垂下眼睫“是”,她蜷紧了手指“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一百多条人命,总归要有人给个交待。”

她给何不惑和自己都添了热水,这才又说道“我在这个年代没什么家国情怀,做什么都无非出自于私心,在我眼中,什么都敌不过命重要,什么尊严傲骨,在性命这里,都不值一提。所以我惜命的很,也希望你们惜命,不必为不值得的人或事,丢了性命,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求饶,没什么可耻的。”

何不惑很是震惊,他从小到大就没听过这种言论,所有的教育指向都是忠心和护主,他们的命,从来不是他们自己的。

傅雪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跟了我,就要听我的,哪怕是我母君有了旨意,也要经过我的允许,若是做不到,你们就不必跟着我,继续回去为母君效命。”

何不惑沉默了一会,改坐为单膝跪地“何不惑誓死效忠公主殿下。”

傅雪蹙起了眉,她扶起何不惑“瞧,我刚刚说的话,你这就忘了?什么死不死的,我不爱听,还有在我这里,以后不必这般行礼。要将我的话同样传达给他们。”她不容何不惑置疑迅速岔开话题“你带的那些人,可靠么?我瞧着那个姓孙的也在。”

何不惑想了想“孙永年手下的兄弟于那场变故中尽数死了,变得沉默寡言了许多,瞧着不像是封夜行的棋子,倒是那日筛出来的三个疑犯,陛下已着人秘密……赐死了。”

傅雪很是不能习惯这种随意褫夺他人性命的事情,她好半天没有说话。

何不惑瞧她神色不对,静了片刻又问起了其它“我一直有些不明,陆奇年和这些人,究竟是东彦的人,还是……隶元上府的人?”

傅雪回过神来“你怀疑些什么?说来听听。”

“那陆奇年明明是东彦凌云卫的镇抚使,可是,我在隶元上府瞧见过他,而且他身边这些人,根本不像是凌云卫的人,倒很像那时娘子离开隶元上府之时,追捕娘子的人。”

“这些怀疑你可有与旁人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