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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大姐起身进了后屋,拿来两个盘子大的饼子,土黄色,看起来像放了好些时日。

“新做好的饼子也拿出去卖了。”荆大姐不好意思地说道。

蓝绍衣接过一个,入手粗糙。

那饼子有些硬,他使了些力气掰下手指头那么大一块送入嘴里,咀嚼了几下,辨认出是打豆腐剩下的豆渣压成的渣饼。只是这饼也失了原来的味道。

院子里玩耍的俩孩子心生直觉,一前一后跑进屋,小心翼翼地站在娘亲跟前,眼巴巴地望着娘亲手里的东西,喃喃地唤道:“娘……”

“唉,早饭吃过还没多久呀——”

“娘,饿了……”

想是这样的饼子数量也不多,荆大姐叹了口气,狠心要将饼子收回去。

蓝绍衣看在眼里,接过话道:“大姐,我今日出门太早什么东西都没吃,这两个饼子大姐就卖给我吧。”

云笑天摸出几两碎银子放在荆大姐手上,荆大姐惊讶得合不拢嘴:“公子,这,这,太多了!”

“给孩子买点好吃的吧。”蓝绍衣冲两个孩子轻轻笑笑,手上运起内力将渣饼烤热,原本冷冰冰的渣饼居然散发出一点点味道。

大虎小虎看着黑衣的公子没有用火就把饼子烤热了,双双盯着蓝绍衣的手,嘴角的涎水也忘了擦。

蓝绍衣把热饼子分成四份,一份给云笑天,两份给俩孩子,还有一份搁在了桌上。

“好吃!”孩子很容易满足。

“大姐,这个饼子我拿走了。”蓝绍衣拿起另一个豆渣饼起身准备离开。

“公子,两个饼子用不了这么多银子——”

“荆大姐,你就收下吧,别亏了自己和孩子。”

“我再给公子拿两个去!”荆大姐是个善良人,她急急忙忙拉住蓝绍衣的胳膊让他再坐会儿。

“荆大姐,够了,不用再拿了。我们走了,大姐别送,我们来过的事情大姐也别跟人家提!”

两人从荆大姐家走出来又沿着路往下走,随便进了几户人家,喝了几口稀稀的糊糊汤,又揣了两个黑黑的馍馍,就这样转到了北郊外面。

北郊外面是一片乱葬岗,大大小小的土堆就是乱坟,有的坟前插了块木板,有的坟仅仅只是个凸出来的小土包。

乱坟堆里搭了个窝棚,住了个老人家,那些无人认领的尸体由官府出点便宜钱老人家就挖土埋了。没人认领官府也不愿管的就丢在乱葬岗的另一面,不及时埋掉的话野狗嗅着味儿就来了。

老人家有腰疾,一到雨天就直不起腰来。尽管如此,老人家还是把那些无人认领的尸体埋了。

人死为大,不论生前如何,入了土,前程往事皆了。

“老人家,你还有亲人吗?”蓝绍衣问道。

“没有了,都去了那里了。”老人家伸手指指地下。

“回春堂的黄大夫有时候会来看我,每回都带点药和吃的给我,从没收过钱那是个好人,真正的好人。”老人家佝偻着背指指窝棚背后的土坑,说道,“我自己挖的,我的!哪天走不动了就自个儿躺进去,干净!”

出了乱葬岗,蓝绍衣和云笑天两人都没有说话,一路沉默到荣城西郊。

这里住的是些普通人家,乱葬岗里的老人家说的回春堂就开在这里。

俩人找到那回春堂,一间小铺子,一位年过半百的大夫在给病人问诊。

生病的是个十来岁的孩子,面瘦腹胀,大夫仔细地问完诊亲自给他抓药,反复叮嘱孩子的父亲要如何服药。

蓝绍衣看得清楚,那大夫只收了药钱没有收诊金,难怪连个药童也请不起。

那大夫将病人送出门,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门外站了两位年轻公子,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请问两位公子有何贵干?”

蓝绍衣应道:“请问您可是回春堂的黄大夫?”

“回春堂只有一位大夫,就是老夫!我看两位气色都很好,不是有恙之人,不知公子找老夫何事?”黄大夫阅人无数,他朝蓝绍衣拱拱手,直言问道。

这老头儿似乎不太喜欢蓝绍衣这类的华衣公子,语气明显很生硬,要不是蓝绍衣看起来温文尔雅而云笑天腰间又配了把剑,云笑天估计啊这老头儿就该赶人了。

“当然是来看大夫的。”蓝绍衣道。

“老夫问诊,一两银子一位,不议价不赊账,不论有病没病!”

“你这大夫好生不讲道理,先前那个病人你才收了几钱,为何我们你就要收一两?”云笑天不满地说道。

他倒不是在意银子,只是觉得这老头儿凭地有趣,还看人收钱?

“贱人有贱命,贵人有贵价,看得顺眼,分文不取!”黄大夫丝毫不打算让步。

“价钱好说。”

“那请进!”

黄大夫撩起长袍正襟危坐,问眼前的两人:“哪位要看?”

“在下是帮别人问诊。”

“病人没来老夫便不能望闻问切,诊治若有偏差老夫晚节不保是小事,人命关天乃大事!凡代人问诊者,一两银子一问!”

“我没有银子。”

看着老头儿生气的脸云笑天就觉得乐,憋了好久的气终于有地方出了。

蓝绍衣没说谎,他出门通常只带一点点碎银子在身上,俩人在北郊转悠了半天,这会儿都用光了。

“恕老夫不送!”

嘿,老头儿,变脸挺快的。

蓝绍衣从容地从衣袖里掏出一锭金子上,嘴上说道:“将就将就。”

那锭金子足有十两,黄大夫脸色又变了,看来他招惹上了不好惹的人物。不过,他依旧硬硬地说道:“恕老夫无银钱可找!”

“无妨。”蓝绍衣也不是小气人。

“公子可以问了。”

蓝绍衣依旧温和地笑笑,张口闻起来:“家有一位老叔,常年劳作积下腰痛毛病,阴天疼痛难忍,该如何治?”

“车前草连根,葱白连须,各七颗,枣七枚,酒煮捣烂,瓶盛常服,终身不发。”

“先前路上遇到一位老妇,眼睛红肿发痒,见风流泪,如何治?”

“苏薄荷净叶,每二两约用老姜八两捣汁拌浸一、二日,摊开阴晾干。每次用两钱,装盛夏布口袋内,入茶罐内加水一茶杯煎沸,每日热洗三、五次。眼药微开,初洗微痛,数日后变痒有效。夏月每日更换,冬月三日更换。轻者半月、重者一月可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