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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蓝绍衣一走,宇文钰轩立即着人将船舱里的人全部扔进底舱,锁死舱门,然后将船底凿穿。

一行人站在岸上,目睹着大船迅速下沉,直到河面上连一个气泡都没有,水面完全归于平静,众人这才策马离开。

宇文钰轩刚回到成王府,余总管便来禀报,说一会儿前有位蓝衣公子送了两匹马过来,说是向殿下借的。

宇文钰轩到马厩中一看,果然是先前借出去的两匹马。

宇文钰轩抬头望了望晦暗不明的夜空,忽地嘴角往上轻扬,他竟然毫无预兆地想起了那日金殿之上的明媚女子,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

她会安安静静地跪在佛前念经吗?

三年,三年之后的她会是怎样的?

蓝绍衣也没有闲着,不出意外,接下来宇文钰轩一定会对百花河进行严查,他里里外外忙活了一宿,总算将各路人马都安置妥当。

难得有点空闲,既不用算计别人也不用拯救天下苍生,蓝绍衣拽着公孙老爷子拆了一只宇文钰轩给他的铜管,琢磨其构成。

公孙老爷子对此似乎胸有成竹,他老人家晃悠着脑袋,问蓝绍衣希望它们绽放成什么模样。

望着老爷子一脸神气的样子,蓝绍衣差点脱口而出“彩虹”二字!

不过他并不想那般张扬,兀自掂了掂量,浅笑着回答老爷子道:“一个蓝色的圆形便可,不过,铜管的体积要缩小一半!”

幸得蓝绍衣料事如神,才过了一宿百花河果然查严,往来的船只都需要经过关卡检查才能进出京都城。

一时间河上冷清了许多,好些花船一整夜都揽不到一个客人,几乎都要泊在河湾里过冬了。

寒风萧萧落叶,冬至不知不觉降临了,这日里总算有了个好消息。

那名叫做小悠的女子昏迷数日之后总算爬过了鬼门关,神智已经恢复清醒,只是身子还颇为虚弱。

小悠醒来的时候彩儿又哭又笑,咚咚咚给公孙老爷子磕了好几个头,纯粹而真挚的情谊惹得老爷子背了众人与蓝绍衣感叹不已。

那些个从花船上救下的女子经过两三日精心休养恢复了元气,等见到彩儿,众女子抱头痛哭,哭完又笑,仿佛重新获得了性命那样。

蓝绍衣一一询问了每个人的家世,愿意回家的每人可给十两银子做盘缠,不愿回家的亦可留在京都,仍然每人给十两银子作为生活资助。

然这些女子大多身世凄苦,少数一两个还有家可回的也不愿意再回去,众女子同病相怜,不免又是一顿好哭。

隔了半响,彩儿率先从悲伤中清醒过来,复又恳请蓝绍衣收她为侍女,其他女子见状也一同跪下来恳求,蓝绍衣头痛不已。

众女子见到蓝公子蹙着眉,以为蓝公子嫌弃,不愿意收留她们,少不得又是一番哀伤,却不敢哭出声来,以免惹得蓝公子不高兴现在就将她们赶出去。

思量半晌,蓝绍衣勉强伸展了下眉头,问道:“你们都擅长些什么?”

“公子,我会琴!”

“公子,我善舞!”

“……”

如此问了一圈,蓝绍衣发觉这些女子倒是有几分琴棋书画歌舞的才能,他脑袋里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花楼跟酒楼一样,亦是个收集消息的好地方,不如借这些女子的才艺在京都城里开一座清水苑,暗中替他收集各路消息也好。

所谓清水苑,就是说楼里的女子只卖艺不卖身。你若喜欢,美人抚琴,佳人献舞,一杯香茗在手,幽香冉冉,胜却那窄巷胭脂水粉无数。

想到从今往后可以凭着自己的双手光明正大的活下去,几位女子俱都欢喜不已。

几人中还是彩儿最为明事,她示意各位姐妹稍安,又向蓝绍衣询问道:“那公子您说起个什么名儿好呢?”

“岸芷汀兰,郁郁青青,就叫做芷兰苑吧!”

芷兰是兰花中的一种,多长在人迹罕至的山谷,四季常青,生命力极其旺盛。

开时一束小小的黄花,花香不似桂花那样香甜,也不似梅花那样清淡,长得远不如牡丹国色,也不如芙蕖仙姿,端的只是朴素大方、爽心惬意、馥香袭人,令人无法释怀。

空谷幽兰,无人亦自芳。

但望这些饱受磨难的女子可以重新获得一片天地。

主意已定,事不宜迟,蓝绍衣仍交由元柏全面督进芷兰苑的改造事宜,彩儿则从旁协助。

雅琴大部分时候留在公孙老爷子身边,一来还有个病人要照顾,二来老爷子还可以指点武功,而蓝绍衣则带了云笑天成日在京都城的各大赌坊里厮混。

“哟,青爷!”

还在远处呢,锦绣坊的傧相就已经招呼上了。

身穿一袭烟雨青衫,脚踏银丝黑锻皂靴,手持一柄白玉扇,嘴边几缕美髯,蓝绍衣易成一幅中年男子的模样儿,步态随意地迈进京都城最大的赌坊锦绣坊。

“青爷,您来了,楼上请!”傧相立即满面堆笑迎了上来。

锦绣坊近日来了个大主顾,就是眼前这位青爷。

青爷出手阔绰,只要赢了,不论大小无论多少一律打赏。

最难得的是这位青爷性情随和,尤其喜欢听花边野史小段子,只要说上几句青爷没听过的,他一高兴,又赏。

惹得锦绣坊的小厮们争相抢着伺候这位青爷。

不过,这位青爷身后总跟着一个不苟言笑的年轻人,神情冷然,不似青爷那般易说话。若是青爷不叫,一般人也是不敢随便前去打扰的。

谁说云笑天不爱笑的?

他只是迫于蓝绍衣的胁迫不能笑而已。

若搁在平时,他非得当着蓝绍衣的面大笑三声不可。

什么青爷,换了件青衣就叫青爷,穿黄衫就叫黄爷吗?

那要是穿蓝衣,岂不是要叫蓝——

云笑天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狠狠震惊住了,他感觉到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一块一块剥落下来,抬手一抹,却什么都没有。

旁边伺候着的小厮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回头看了云笑天一眼,赶紧手脚麻利地给青爷上齐了茶水点心,告了个诺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