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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相思为聘山河予君 > 第109章 陈年旧事蓄毒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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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晋南皇权争斗平息,南宫泽登基后,北燕王即将长女苏尼特·娜送来联姻,一为止戈,二为恭贺,与新元结两邦之好。

当时的苏尼特·娜年芳十六岁,生得娇美,极具异域风情,一入宫便吸引皇帝目光,获封纭舒妃称号,往后日子里更是勾得皇上神魂颠倒。

而连皇上也不知道的是,那个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的女子在入宫前夕就与送亲来的使臣,同时也是其表哥的达纳王发生了不止一次男女欢好。

后来在验身环节纭舒妃身边人重金收买了当时的掌事姑姑,避过验查。至于后来侍寝时有没有被久经床事的皇上发现她非完璧之身就不得而知了。

纭舒妃怀胎不足十月即娩下六皇子——旭王南宫桀,生下旭王后才三日,纭舒妃便将宫中贴身服侍的宫女赐死了,她先斩后奏,最后向皇上解释是因宫女办事不力,放任一只花奴进院惊吓到她导致的早产。

皇上喜得子,自然也不去怪罪她行事决绝。

而这提前降世的六皇子哪里又是南宫家的血脉,而是纭舒妃的表哥北燕部族王达纳王的儿子。

由于达纳王的母亲带有汉人血统,其本人样貌也非纯正北燕血脉,以致纭舒妃生下的儿子除了五官深邃,有一点异国样貌也只当是有生母血统的缘故,无人怀疑他不是皇帝的亲生子。

而那边达纳王也非省油的灯,自恃为手握重兵的部族王,后又取代原来的老将,为北燕王室镇守南边的晋南的十万铁骑。他强兵在手,愈发傲气凌人,渐渐不把北燕王放在眼里。

达纳王与纭舒妃两情相悦媾合后,回去便没娶妻。期间还时常通过密探之手与深居宫墙的纭舒妃往来信件,以诉相思。

倾心表哥的纭舒妃自然是希望还能与情郎前缘再续,她费尽心思在异国他乡为达纳王生下孩子,绝不能让他回去后就抱上其他女人。

是以,纭舒妃在达纳王仍对她有情的时候就把旭王是他儿子的事告知与他了。

达纳王一知自己有了儿子,人生的目标豁然就明朗了,感觉如有神召,年纪轻轻一路披荆斩棘,很快就成为了北燕朝堂上不可一世的风云人物。

在掌握了北燕大部分兵权后,达纳王联系上纭舒妃,两人开始谋划如何才能把心爱之人和自己儿子接回身边。

两人合谋的计划是逞这些年旭王颇得皇上宠爱,又有纭舒妃在皇上枕边促言鼓动,让他能在朝中掌握些势力,即便是得不到争位的机会,也要把晋南皇室先搅它个鸡飞狗跳。

皇室一乱,很多事做起来就顺手得多。若能把皇帝的亲儿子们都铲除,唯剩一个旭王就再好不过。

如此一来,旭王就成了晋南皇室的唯一继承人,皇帝一殁,他就可以掌控整个晋南国。待达纳王再将北燕王室掌控在手,父子俩就可以将北燕和晋南两国国土合二为一,称霸天下,成为苍穹之下无可匹敌的大国、强国。

在进行搅乱皇室计划的同时,有一根深扎骨肉中的刺不得不除——那就是横亘于两国之间的号令北疆十万铁骑的宗家。

世代功勋的宗家一日不除,南宫桀即便是登基了,也有可能会被云安侯一党拉下来。届时,云安侯若要揽权称帝也并非不可能。

旭王职权被言官谏撤后,达纳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越过北燕王的首肯,直接就挑起战争,想着先把最难缠的宗家解决了。

只要宗家一倒台,晋南朝堂不乱也得乱,太子一党就算是完了,剩下的都是容易摆弄的蝼蚁。

宗家除了宗时律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外,作为侯府继承人的云安世子——宗寥也是个不容小觑的存在,要想拔除宗家,就必须斩草除根。

这就有了后来宗时律离京才两月,战争才刚刚进入状态,宗寥就收到了宗时律遇险的求救血书,急蹄赶往北疆援父,后遭北燕杀手围袭一事。

就在纭舒妃等人以为一计得逞时,死去的云安世子诡异地又活了过来,计划被打乱,不得已她只能再谋一计。

不料想,达纳王要除宗时律的心愿还未达成,北燕王就及时知道了他和自己女儿无耻秘事以及一起合策的惊天阴谋。

北燕王盛怒之下以达纳王亲儿子——南宫桀的性命要挟,勒令他退兵并交出兵权。雄霸一方的达纳王虽惦记自己儿子和心爱的女人,却不是个傻子,兵他可以退,兵权却绝无交出的可能。

达纳王越权的事在北燕引起了众部族王的不满,开始联手讨伐他,逼他卸权自省。达纳王一怒之下设计抓走了北燕王与继王后,本来是要连北燕嫡王子一起囚禁逼北燕王禅位的,没想那嫡王子预嗅危机逃出了魔掌,至今下落不明。

据传北燕嫡王子与北燕王关系并不亲近,很小就是养在其外祖部族那边,以致见过嫡王子的人少之又少,连具体画像都没有,达纳王没能抓住北燕嫡王子,身边又有一众部族王虎视眈眈,他轻易不敢篡权,直至今日,北燕各部势力仍在僵持。

而那道要送北燕公主来晋南和亲的文书是在达纳王撤兵前就拟定好的,等达纳王撤兵后,北燕公主与晋南和亲的事已成了不可撤回的定局。

厚厚一沓密件看完,宗寥的下巴早不知掉到了哪里?待她慢慢捋清思路,司臾已将那些书满晋南皇家与北燕王室的秘辛焚作了灰烬。

“此中惊天秘闻世上知之者寥寥,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切不可外传。”司臾对宗寥道。

宗寥找回惊掉的下巴,转动几下呆愣的眼珠子,老实称是:“懂。杀身之祸嘛!”

“不止是你一人的杀身之祸。其中牵连甚广,一个不小心,那便是天覆地倾灾祸,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司臾蹁跹至绢纱木格窗前,缓缓推开窗扇,如水清凉的夜风猛然涌灌而入,吹得人毛孔猛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