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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相思为聘山河予君 > 第18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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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述斜眼不看她,“本王什么人没见过,会觊觎你?你想多了。”语气淡淡,煞有介事道。

“我想多?是谁抬起爷下巴,是谁拿嘴凑近爷,”宗寥冷哼一声,指着他下腹道,“要不是贪恋本世子的身子,你为何……会在我面前那样?”

“我……你不知道本王喜好男色吗?”南宫述赧然,憋得说不出话,转而理直气壮起来,把责任推到宗寥身上:“谁让你持仗三分异色,故意勾引本王。”

耳畔似是炸过一道响雷,宗寥失聪半晌,哭笑不得:“我勾引你?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我是露胳膊、露胸还是露腿了,哪里就能勾引你了?”

“你站我面前就是。”南宫述喃喃低语。

站面前就是……是什么鬼?

“咳——咳——”一口老血险些压不住,宗寥心道此人太可怕了。

春天的原因吗?挨近异性就动情?

虽说某些特定的时节可能会出现雌雄相吸的情况,但也不能就是她呀!

况且他不是坦言自己喜欢男人吗?那种天生的习性怎么会轻易改变,对她一个女子产生好感!

宗寥感觉脑子糊成一锅粥,想不出答案。

属实不能理解。

惶急丢开南宫述的手,匆遽退开,她自觉拉出老长一段距离,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用力要擦去什么恶心东西样,宗寥心里涌上一层嫌恶的麻意,难受不已,遂颤声道:“你以后离本世子远点,我做不了你的夫郎!”

“你……”南宫述看她像躲怪物一样躲自己,气得铺散在榻上的头发丝根根腾起,挪靠到榻屏上,又道:“……粗皮糙肉,本王不稀罕碰!赶紧从本王眼前消失。”

“你最好是。”宗寥嗤鼻冷哼,撩过自己的发束顺顺整齐,扯了扯大氅领襟,猛甩一下大袖,愤然离去。

南宫述闭着眼睛,靠在榻上呼呼作气。

偷鸡不成,蚀把米。今日真是他此生最难堪的一天了。

郁闷间,楼下传来宗寥欢乐的卖乖声:“乖乖。你怎么跑楼下来了?你是来找人的?真乖!你们府里的美人都藏哪儿了?带我去找找呗,看看是不是比小皇叔嫩……”

咳——

一团气息郁结在南宫述胸口,咽不下又吐不出。

“来人。”

……

暗卫挂在檐下,白挚站在门外,充耳不闻。

“没看见人都走了吗?”南宫述怒喝,“本王说的是他在时不许进。”

主子发飙,离死不远。白挚赶紧出现:“王爷。”可见白挚看到南宫述的第一眼,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自他从暗卫训练组织被挑选到南宫述身边听令,这个金枝玉叶的王一直都是衣不染尘,就连睡觉头发丝都保持得整整齐齐的,何时呈现出眼下这种衣衫不整,墨发乱得像孵雏的鸡窝。

想起刚才二人在屋里吭铃哐啷,又哭又笑,还说一些小孩子听不得的话,再结合此画面,真是一派遐想连篇的盛宴。

“王爷这样,中了毒的,可要传医官来。”白挚问道。

烛火明明灭灭,光影扭动,得意地曳在南宫述乱糟糟的卧榻上,意味调戏。

看着自己被贼人蹂躏过一样的颓靡状,南宫述想死的心都有了。

索性就以赖为赖。

“不必。成事不足。把大绒关回灵园去。”王爷冷声。

不知这场败仗该怨谁。

白挚领命出去后,南宫述便乏乏地在书阁将就了一夜,无人簇拥,身心难得松弛一回。

距离上一次不用活给别人看,他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了。

清风无声潜过,蓓蕾饮露展颜。

翌日,宗寥用过早餐,在自家豪华雅致的花园里闲步消食。

云安侯府占地顷宽,四进的大宅青砖红檐,雀替斗拱漆色艳丽,翘角惊铃清脆悦耳,水榭轩廊蜿蜒曲折……

沿山体飞廊走着,宗寥的眼睛看得花了,感叹这样的生活是多少人梦寐而求不得的。

思绪回到自己身上,不禁想嘲笑自己就像是个假千金,只是一个被上天以性命作要挟,安排她来守护这一方富贵的使者,可笑!她社会主义倡导者,能是那块提枪杀敌勾心斗角的料吗?

就算她为了能多活几日,愿意去护住这方圆水木,最终这一切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此处,宗寥陡然生出了一股对原世子的敬佩之心。

那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姑娘,生下来就要对外伪装,每天过的都是提心吊胆的日子,衣食住行各方面都要避开可能被察觉的风险,别人家的姑娘十二三岁养在深闺兰苑,慕郎思春;女世子却日日风雨里穿行,练刀耍剑,不知何为红妆,何为檀郎。为自己铺就了一生不婚嫁的孤孑之路。

“罢了罢了,谁让姐姐我跟你一样都是个注定单身的命呢!来都来了,且就让我为你活一回吧。不过咱们可说好了,万一我早早离席,到了下面你可别怪我没用啊。”

宗寥站在亭阁上,左手摸右手,好像抚慰一个熟悉而又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软语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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