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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迟鸢一点一点地抬起下巴,露出全貌。

君翩翩的呼吸也几乎静止了,掌心的力量若隐若现,刺得发痛发烫。

她已经做好了决斗的准备。

黑衣死侍死死地盯着少女的脸,差点要将迟鸢的脸盯出个洞来,尤其是那双眼睛。

直到一轮绯色的流转日光,化作琥珀般的蜜糖流进少女的瞳孔。

白日里,迟鸢的眼睛如同一对熠熠生辉的名贵宝石。

可是却和绿色沾不上半点关系。

死侍犹豫地观察了迟鸢许久,得不出结果,最后反手掏出一个长条的灵器。

汗流浃背的君翩翩:“!!!”

看见这玩意,她默默地屏住呼吸,唯恐泄露出自己的紧张。

多亏热爱发明的然灯经常拿着零花钱买各种灵器,不通此道的君翩翩也能一眼认出来。

那是专门检测灵力的检测仪,一般不常见。

毕竟修士用灵力修饰容貌以及身姿是相当正常的。

但是检测仪不同,基本是用来对付天榜上的通缉犯的。

只要通缉犯在身上任何一个地方用灵力改变了容貌,检测仪就会发出“滴滴滴”的声音,提醒监察者。

可以说,有它在,什么伪装,根本都是无处遁形。

君翩翩已经开始慌张了。

但是迟鸢还没有,她甚至用自己的食指顶了顶眼皮,露出大片大片的眼白,“请监察吧。”

看少女一点儿都不紧张,死侍动摇了片刻,还是拿出了检测仪,慢吞吞地划过迟鸢的脸。

没有动静。

没动静?!

君翩翩有点傻了。迟鸢惬意地眨了眨眼,彰显自己的无辜。

又过了十分钟,死侍松开了手,退后一步,“目标不是她。”

说罢,众死侍瞬间就齐齐倒退了一步。

为首的那位微微鞠躬,收拾了家伙,右手按住胸前的彼岸花,对迟鸢行了一礼。

“打扰了。”

虽然搞不懂为什么没被发现,君翩翩的手心还是已经变得汗涔涔。

她现在整个人只觉得庆幸。

这支死侍的压迫感给人的太强了。

仿佛大家都是劫后余生。

不过——“他们都来杀人了,还这么讲礼貌啊。”

这和杀人之前说“对不起会很痛,但是请你忍忍”有什么区别吗。

君翩翩一脸汗颜地在心里感慨。

你别说,这群死侍还怪特别的。

迟鸢甚至已经挥起了小手绢,自来熟地道:“慢走不送啊。”

死侍:“……”

于是他们走的更快了。

等隔墙无耳,君翩翩才心有余悸地转过头,她把视线落在了少女的眼睛里。

那双眼睛的颜色果然已不是绿色了,取而代之的,是褐色。

那是一种会在阳光的直射下微微透明的瞳色,就像蜂蜜一样,给人暖乎乎的感觉。

迟鸢转过头,对如临大敌的小伙伴眨了眨眼睛,语气轻快:“我说什么来着,我们不会没事的。”

君翩翩呆滞了,“这这这…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能想到的就是,迟鸢在背后用灵力改变了自己的模样

可是那样做,检测仪肯定能检查出来,也不合理啊。

却见迟鸢神秘一笑,褐色的圆眼里盛满了细碎的波光。

“你猜啊。”

注视她的眸子许久,君翩翩诚实摇头,“这我肯定猜不到。”

“说起来,这其实要多亏了然灯。”迟鸢说。

她抬起食指,取下眼睛表层覆盖的透明薄膜。

然后君翩翩就看见了拥有两只不同瞳色的少女。

“也算是一种巧合吧,然灯之前发明的小玩意,他说可以用来乔装打扮。”

为了保险起见,迟鸢又原样把东西戴了回去,而且然灯特意考虑到了检测仪,他做道具的时候,就是纯良心手工了。

君翩翩叹为观止,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打斗虽然可以速战速决,却不能永绝后患。”

“而且这个组织背后的势力不能惹,跟他们动手,只会惹人怀疑。”

“那个,你看出来了吗?”君翩翩仔细地盯着迟鸢的脸庞,试图从中找到一丝不对劲。

还没等她酝酿酝酿,迟鸢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知道的,这是符家的死侍。”

君翩翩哑然,其实迟鸢知道完全合理,就是她看起来完全不意外诶。

迟鸢注意到了少女泛白的唇,干涸而苦涩。“你怎么那么紧张?”

“符珏是不会背叛我们的。”

其实,君翩翩很想说,“可是他都投奔了符家,还是当着你的面。”

迟鸢试图打消她的疑虑:“符珏你还不了解吗,放心吧,他的性格做不出来背刺的事。”

君翩翩默然了。

是啊,她也清楚,符珏是真君子,他不会趁人之危,更不会落井下石。

一丝燥意悄然爬上脸颊。

她立刻对方才自己的怀疑感到愧疚。

“好么,接下来的潮洞交给然灯和越九青了,我们回家睡觉吧。”

迟鸢大大咧咧地勾住她的肩膀。

黄昏之时,斜阳将两个紧密的背影拉的越来越长。

历经沧桑,这次总算没有突发情况,也没有人突然冒出来,再打扰她们回家。

***

不同于二人的轻松,这边的夜惊雨还在认真思考对策。

他沉吟了片刻,“迟鸢的异瞳虽然是绿色的,但是只有在晚上才会特别明显,我们可以瞒住。”

黑色的火漆被拂去,一旁的谢揽厌慢条斯理地拆开来自远方的来信。

没错,哪怕通讯玉符已经达到了人人都有的份上,神州的古老家族还是保持着最原始的通讯方式。

江望舒也跟着凑热闹。

“他们不是想要比赛吗,我倒是很好奇,怎么个比法。”

“有意思。”谢揽厌忽然道:“这场比赛没有期限。”

“怎么个说法?”江望舒抬眼。

“兽潮即将降临,各自给他们一座城池,谁坚持得最久,谁的阵地保存得最完好,谁就是赢家。”

“至于宗门其他,不必理会。”

“……荒谬。”

闻言,江望舒愤愤地拍了一掌木桌。“现在还轮不到一群小孩来守城。”

夜惊雨按住了自己的额头不断跳动的青筋,“这也不是我们能说的算啊。”